上车饺子下车面,江妈老习俗一点都没丢,这半年江溪其实往返S省跟B市也挺勤的,不过每次回来迎接他的必定都是各种不同的面。
这次干儿子一起来,江妈还记得干儿子爱吃炸酱面,又提前预备好了。
“干妈,我们回来了!”一进门,钟亦凡一眼看到他在江家的专用拖鞋已经摆在那了,就边换鞋边叫了一嗓子。
“哎!”江妈一路拖着长声应着就从厨房里迎出来了:“外面热死了吧,快洗把脸去,我给你们拿草莓西瓜解解暑。”
对钟亦凡来说,江妈已经是比他亲妈更亲的人了,根本不需要再说任何客气话,他把江妈按在沙发上坐下,自己跟江溪一个拿西瓜一个拿草莓。
江妈差不多有三个多月没见过干儿子,有一个多月没见过亲儿子,拉着两个人上瞅下瞅一番打量后,抱怨地说俩人都瘦了。
瘦了就要多吃饭,江妈说完就去煮面了。
江溪预计这次回来只呆两天,一天用来帮江妈收拾好东西,另一天跟钟亦凡去看看岳岩跟童乐。这次连江妈都接过去后,短期内可能不大会回B市了。而且江爸江妈毕竟在东北呆了那么多年,都有些关节炎什么的毛病,那边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对他们的身体也有好处。江溪是预备着等过两年稳定下来,冬天把大舅和舅妈都接过去常住的。
看岳岩他们那天本来计划是挺好的,谁知道临到饭店门口又出了变化,童乐特意跟门童似地在外面迎接他们,就差狗腿地来拉车门了。
“又干什么坏事了心虚成这样?岳岩呢?”江溪被童乐一把熊抱住后就贴着他耳边小声调侃。
“嘿,我说你俩差不多就行了。”把童乐那章鱼触手一样的胳膊从江溪脖子上扒拉下去,钟亦凡因为最近枕边人忙得没有时间陪他,已经从醋坛子升级成了醋缸。
“那个……凡哥,我要先跟你们忏悔一件事。”
“都用上忏悔这么这么严重的词了?别告诉我你把岳岩踹了?”不过就冲昨天他跟岳岩通电话约今天见面的时间时,对方一口一个我家小乐如何如何的话,也知道这种假设是不存在的。
“比这严重……”童乐也不卖关子了:“我哥和兆麟哥也来了。”
钟亦凡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快刀割不断长流水,童欢童乐毕竟是堂兄弟,逢年过节一个桌上吃团圆饭的关系,他们两个闹了半年别扭后早就和好了,甚至看在童乐面子上连岳岩都又跟童欢说话了。
其实钟亦凡跟罗兆麟一直有联系,他跟童欢怎么个关系虽然没说破但基本也都明白了,只是那个六一晚上的事,即使已经不气了,钟亦凡还是不想再搭理童欢这货的。
“凡子,来了就进来吧!”两步走下酒店门前的台阶,罗兆麟也亲自接了出来。罗警官保持着当过兵的习惯,身板依旧拔得倍儿直溜,什么时候看什么时候都跟准备升旗的国旗班战士似的。
罗兆麟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因此随着人一起往店里走的时候,钟亦凡还特意安慰似地拍了下江溪的背,示意有什么事都有自己在。其实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江溪对那件事早就无感了,这两三年来他跟童欢连偶遇都没再遇到过,觉得顶多是个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人聚齐了,六个人正好三对,江溪看见童欢时就是一愣!
别的先不说,童欢这外形上的变化也太大点了,以前挑染过的头发现在全部恢复成了黑色,眉钉和耳骨上的一排耳钉也不在了。那时候整个人瘦得恨不能一阵风就吹走,现在感觉结实了一些,不一定是长多少肉,关键是整个人精气神儿好了。
“嗨!”见钟亦凡跟江溪进来,童欢主动站起来笑得异常友善的跟他们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能用这么平和的语气笑着说话的人真的是童欢?
江溪就是没戴眼睛,不然一准儿掉地上摔个稀碎!
罗兆麟招呼大家都坐下后吩咐服务员可以上菜了,等服务员关门出去,童欢又站了起来,执壶给钟亦凡和江溪的杯子里斟满了茶。
“从前不懂事,在这跟你们赔罪了。”
江溪现在要独当一面也算见过些世面了,但童欢脱胎换骨得太彻底,完全超出了他对这个人认知上的极限范围,让他不由得担心手上这杯茶里会不会被下了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良药“一日丧命散”跟“含笑半步颠”。
揽过童欢的肩膀,罗兆麟也端起了他的那杯茶:“给我个面子,咱就一杯清茶泯恩仇了!”
所谓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更兼还有童乐在一边眨着期待的大眼刷刷向他们投射求情的小眼神,钟亦凡跟江溪碰了下目光,也就喝了那杯赔罪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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