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道承闻言一挑眉毛,拿大黑眼珠看了关俊半天,才阴测测的笑了一声,那笑声是如此短促,不得不让人怀疑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说得轻巧,那我那批货怎么办?白丢了不成?”事已至此他仍然死咬桩货因为聂加丢了’的伪事实,他要让所有兄弟都知道他彭某人为了美人可是出了血出了钱的。
关俊立马不说话了,他虽然不赞成为个男人白白丢了几千万,但是已经丢了也就不好再议论得失。
彭道承在得利手下那里没有讨着一个好主意,便转头去看自己暗地里的狗头军师。眼镜先生凡事都早有所觉,刚才被突然提溜出来就做了身先士卒的准备,只不过,他又看了一眼被彭道承扔在楼梯上的小人书,现在头脑乱成一团,拿来看东西的眼镜也找不到了,妄想记住之前匆匆看的那几页黑白图画实在是为难他了,不过也没办法。
“我以为现在最宜按兵不动,邵老大既然敢做就不怕咱们找他,或者说他正在等着我们去找他。再说事情已经出了,一个男人的屁股而已,哪里就值得两帮人如此兴师动众呢?要我说,就干脆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摆出无所谓的高姿态来给他看看。”
这话搁在哪对新婚夫妻面前都是混话,听在彭道承耳里却是正中下怀——他纵然喜好美人和美人的贞操,却不能容忍自己塑造出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形象。于是他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好,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老子上楼眯一会。”说着就甩开大步噔噔上了楼。
下面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也摇着头各自散了。只有阿山还原地站着,他弯腰在地上摸了两把,想要把自己的眼镜找出来。
“给!”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眼前便迅速恢复了清明。
阿山难以置信的把鼻子上架着的东西拿起来,接着又挂上去,来回摆弄了一会才笑着对那人说:“去,把楼梯上的书拿给我。”
那人应声答应了,颠颠把书给他拿回来。
阿山接过书,他此时的心情是最好的,当场便不管不顾的在沙发上盘了腿,歪着身子打开了一页。
“原来是阿基拉的第五卷啊!”
“咦?”眼镜先生猛地抬起头,赫然发现从刚才起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是关俊。
关俊还在兴致勃勃的探着身子看漫画书的封皮,见阿山抬头却突然意兴阑珊的收回了目光,看够了似的站起来:“你慢慢看,我上去了。”说着就可怜兮兮的拖起他那条伤腿慢悠悠的要爬上楼去。
阿山当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兄弟腿脚不便,但是转念一想为什么不能呢?这个念头一出来他就彻底放宽了心,重又怡然自得的拾起了自己的书。
关俊吃力的爬了两级台阶,手臂攀在扶手上就不动了,他的鞭伤还在隐隐作痛,腿也不利落,爬楼就成了辛苦活。他有意找两个小弟来扶自己,可是扭头一看坐在沙发上的阿山,突然就觉得胳膊上的肌肉没来由的酸痛胀麻,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摔下去了,于是就真的和想的那样仰躺了身体,直直摔在了楼梯上。
这回阿山就是个死人也不能视而不见了,事实上他表现的恰到好处,先是受惊似的跳了起来,围着沙发转了一圈才小跑着过来扶他。
关俊在疼痛中仰着头,视线里是一个颠倒的细瘦的人影,他是那么慌张,又是那么身单力薄,以至于抓起自己的一条胳膊奋力站起来的时候还会把人给摔下去。关俊想,我不是这种人的对手,彭哥也不是,放眼望去,恐怕也只有死去的苏润西可以与之匹敌。然而苏老大已经死了,便只剩下阿山一个。
“关哥”阿山焦急的拍着他的脸,关俊突然意识到他似乎从来没有尊敬过任何人,对彭道承也只称呼‘你’,唯独叫自己‘关哥’。
这是为什么呢?是纯粹的尊敬还是别的?他有点困惑了,于是便在匆匆而来的某个小弟的臂弯里闭上了眼睛,朦胧中似乎有人把自己抢了过去,那是怎样的一个胸膛呢?他说不上来,只依稀记得心跳声沉稳,呼吸间是浅淡的薄荷茶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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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彭道承上楼以后,他特意去了聂加的房间。他自知先前鲁莽的举动已经破坏了自己的形象,便索性破罐破摔。——于是此行就不会是去安抚,而是继续去释放他的怒火。
聂加精神不好,据叫来的医生说可能是因为下神感染撕裂严重,要打针吃消炎药。彭道承哈哈一笑说:“吃吧吃吧!老子那么大一批货都为你没了,这点钱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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