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慈手软,柔情蜜意珍藏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愿意交付出来,到头来却给错了人。
爱情这个东西果然是他们这种人应该敬而远之的,打打杀杀久了,眼睛也迷住了,实在看不出谁好谁坏。
彭道承想起自己两天前的心境,那时候以为几乎就要和这个孩子过一辈子了。哪知道这一生这么长又这么短,随时都可能是个尽头呢?
他望着天上华美皎洁的月亮,忍不住问道:“如果换成聂加,也是这个结果吗?”
只怕更坏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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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真一连一周进来见聂加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他们与其说像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倒不如说成是两只分飞的劳燕,相见争如不见。
聂加始终提不起精神,全身酸痛,有时一整天都在昏睡,有时又一夜无眠。——他焦虑的事情已经浮出水面,彭道承是死是活很快就能揭晓。可是却并没有报仇之后的快感,相反的,只是无力。
他已经死了那么久,那个名叫‘聂加’的孩子早被他祸害成了这样,生不生,死不死。最近把邵真也得罪了,事情一了结,哪里才是归宿呢?
聂加透过高高的窗台看着外面,树木还是绿的,也有花开在这个季节。只是自己的心却死了,无法再感受任何来自外界的生机。
他先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处死了自己,抛弃了所有,才肯变成疯疯傻傻的样子。这样没有自尊的复仇即使成功他也完了。——苏润西是不肯面对这样的曾经的,依偎在谁的怀里做个男宠,即便是在演戏,也折杀了他。
“厨房做了粥,要不要吃一点?”邵真在距离门很远的位置站定,并不看他,只传达一句话,转头就走。
聂加感受着这片刻的来去匆匆,冷笑一声:“以后这种事你不用亲自来,随便来个人就行。”
邵真脚步一顿,还是说:“你未必肯听他们的。”
聂加笑起来:“我也不会听你的。”
邵真僵硬了一下,偏过一半的脑袋回头看了聂加一眼,眼角的余光复杂非常,聂加却知道这已经是邵真忍耐的极限了。——他叹口气,指着桌上的水杯:“进来给我倒杯水。”
邵真只好折回来,弯腰倒了半杯水出来。聂加盯着他投在玻璃茶几上的模糊的轮廓,心里一阵恍惚。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疏离过。邵真是个最懂得道理的孩子,他很喜欢。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两个人一起做,危险地,轻松地。
聂加想起邵真第一次坐飞机的时候,小身板扣在安全带下,明明怕得要死,却倔强的不肯出声。
他看着新鲜,故意逗他:“要不要喝果汁?卫生间呢?去不去?”
邵真抿紧嘴唇摇一下头,苏润西靠近他,看着他额角的一层汗,笑着说:“那你让让,我要出去一下。”
邵真突然紧张起来,手在扶手上虚抓了两下,终于还是侧过身体让出了一条路。
苏润西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了他一会,便毫无征兆的伏到了邵真耳边说:“据说一会通过气流的时候会产生剧烈的晃动,你确定不要跟着我?”
邵真一愣,‘噌’一下从座位上窜起来,结结巴巴的说:“可,可是,我,你。”
苏润西看他上钩,立刻装出一副好言相劝之后被拒绝的失望来。他快速走了几步,朝身后摆摆手:“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邵真手足无措,好半天还是追了上去。
那时候是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邵真,现在也是。只不过这中间差了十万八千里,心境也不同了。
聂加把打算走开的邵真叫住,故意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的说:“这件事如果你可以主持,我在这里也没什么用。美国那里条件很好,做手术最适合不过。我打算过两天就过去,你安排一下。”
邵真猛的转过头盯着他,一瞬间目眦尽裂:“你要走?”
聂加微微点头,漫不经心的伸手拉了一下身上的毯子。
邵真的目光恶狠狠,被这样看着,多少会有些死定了的觉悟。可是聂加安静的瞧了他一会,突然觉得对方的眼底红通通一片,有什么迅速涌起来却又被强行克制下去了。
聂加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了?”
邵真面无表情,半晌,才走过去把门关上,而后锁死了。
聂加不明所以,看着邵真一步步走过来,还不待他反应眼前就是短暂的一片黑。而后嘴唇就被人含住了。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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