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碎片划了几条伤口并不深,只是划破表皮溢出一些而已,却因为惧血,明明没有什么味道我却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我扶着墙壁想要站起来,可是双手双脚不给力,刚起来一点就跌了回去,人跟着倒在地上。看着地上碎裂镜片里造出的无数个身影,瞬间想到苏时就是因为呼吸不畅,再加上无力呼救才造成死亡,我开始恐惧起来。
不要死,我不要死!好不容易才活过来,我不要!
心里的恐惧愈加强烈,我不断的强制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努力的用蒋有铭告诉我的呼吸方法一下一下有效率的呼吸着。
当一个人因某件事恐惧时,会出现自我的心理暗示,实际上没有发生的事,却因心里的暗示不断的在大脑里演练,就会造成一种[假象的真实感]。而现在的我——就出于[假象的真实感]之中。
我的肺病在上次病发之后,蒋有铭改变了对我治疗的方式,之后身体感觉也好多了。再加上这些天不间断的喝六爷给我开的中药,已经好了很多。
肺部只是隐隐作痛,但是却在脑海中把这痛放大了无数倍。而呼吸,和痛感一样,按着正确的呼吸方法我是可以得到缓解的,因扩大了数倍的难受感,让我不管怎么用力的去呼吸,却感觉不到空气过鼻、过喉。
隐隐约约的听到手机在响……
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往外爬,地上的碎裂的碎片扎进我的手掌,痛得我轻哼出声。
湿腻的感觉从掌心传来,我知道是被扎出了血,鼻尖的血腥味再次加重,偏过头一阵干呕。
眼眶传来一阵阵的刺痛,却没有流出眼泪来。
闭上眼不去看身上那些能加深我恐惧的红色液体,将全部的意念都放在爬出这里去拿喷雾剂自救的行动上。
少了一些恐惧感,身体终于有一些力气,我努力的向外爬,因闭着眼看不到地面的情况,所以无法避开上面的碎片,只能将硬生生的去感受着碎片扎在身上的痛。
也许是痛,刺激出所有的力量和精力。
明明洗手间到我是的距离很短,我却觉得好长。凭着印象,我知道我爬出了洗手间了,手机的铃声在我恍惚的意识中又显得清晰了一些。
我已经没什么方向感,处于人类的本能,我凭着铃声的方向挪动,身体碰到硬物,微微睁眼,眼前模糊一片。
来电铃声依旧,我粗喘着气,却没想着去接,因为我记得我的喷雾剂是在和手机一起放在包里面的。
使出全身的力气爬过去,抖着手打开包摸索到后打开盖子在口中喷了几下。
咳嗽震动胸部,肺和胸痛得我直冒汗,这个药只能缓解,药效还行,喷在口中后直觉呼吸顺畅了很多。
其实这只是我的心理原因,靠在床下大口呼吸着,每次病发,就觉得平时根本不放在心上的空气是那么的珍贵,人的习惯成了自然,反倒忽略了很多。
手机还在响,我艰难的抬起手从床上的包里掏了出来,视线模糊得看不清来电显示。
按下接通键,喘着气说了一声喂。
没人回话,我以为是我按错了键,握着手机把手放在地上平摊着,让整个身体摆出放松的姿态,将头靠在床沿上闭着眼让自己冷静下来的同时顺便调整呼吸。
隐隐约约的听到有声音,我又将眼睛睁开的。听了一会儿,才发现声音是从手机里传来的。
抬起手将手机放在耳边,“喂?”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在和那个小白脸上床?”
“……什么?”
现在脑子很迟钝,没有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小白脸?什么上床?
“姓苏的,你给我听好了,现在我才是你男人,这次没看到就算了,如果还有下次,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总算听出对方是谁了,原来是唐朝……因为睁着眼,手就放在脸的边上,看着手掌上已经有些变色的血,血气充斥在鼻尖,胃酸瞬间上涌,控制不在的情况下只能侧过干呕起来。
“……喂?喂?你怎么了?”电话那端的唐朝终于听出了不对劲。
没办法回他的话,手指在手机的键盘上乱按一气中了断通话。
身上的力气被抽光,将双手摆在两侧,闭着眼倒在地上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节奏,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顺畅的呼吸声渐渐的睡觉过去。
我是被撞门的声音惊醒,脑子正处于混沌状态,片刻间做不错任何的反应,只能微微的睁眼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非雨!”
“苏时!”
恍惚中听到两个人的声音,然后又传来一声尖叫,好像是方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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