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江湖都知道,武林盟主的独子云卓经脉欠佳,不是练武的好苗子,盟主无奈之下只能另收高徒,也好将来撑起山庄,而云卓则被锦衣玉食宠到大,过得顺风顺水,武功三流,没有为非作歹欺男霸女,也没有除恶扬善义薄云天,普通得很。如今盟主年事已高,云纵山庄的事务大都由徒弟打理,云卓并不过问。
祁真静静听完,有些奇怪,当初在京城遇见时暗卫曾说云卓的轻功很好,虽说没交过手摸不准具体实力,但想来不应该算是三流吧?
莫惑看他一眼,并不瞒他:“你哥很聪明,吃不了亏,他会这样原本就是他自己的意思。”
祁真立即觉得有隐情,本想再问,只听他又在提议离开,便眨眨眼:“不,我不走。”
莫惑沉默地盯着他,简直想把他捆了。
祁真听说云卓没事便放心了,但对于小金球,他其实想再挣扎一下,能问多少是多少,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强,他道:“我得和我哥打声招呼再走。”
“我派人通知他,他会来送我们的,”莫惑起身道,“走吧,我先帮你找人,你若现在不走,这事便等以后我有空再说,”他微微一顿,又加了句,“而且你若与我一道,叶天元不敢来找你。”
祁真自然是想抓紧时间找人,二话不说便同意离开,出门吩咐暗卫去拉马车,自己则跟着莫惑向山庄大门走。他见这人走得飞快,努力在后面追了几步,结果刚刚转过拐角就见他忽然一停,顿时撞了上去。
莫惑及时回身扶住他,淡淡道:“当心,别走那么快。”
祁真:“……”
你脑袋被驴踢了?明明是你的错!
他动动嘴唇,还未开口就瞥见他身后并肩走来了云卓和一笑谷的女谷主,这才明白某人是在唱戏,不过……他盯着对方扶住自己的手,察觉这混蛋只用了两根手指头,于是挑剔地看看他,低头看看胳膊上的手,再次看看他,狠狠皱起眉,眼神充满不满,俨然一副被不干净的东西碰了的不爽模样。
莫惑:“……”
祁真又挑剔地来回看了一圈,慢慢挣开,淡漠道:“有劳。”哼,你嫌弃本王,本王还他娘的嫌弃你呢,看谁嫌弃得过谁!
“……”莫惑想也不想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暗中加力,“无妨,我有些不放心,还是扶着你走吧。”
祁真被捏得有点疼,挣了一下没挣开,顿时怒火中烧,特别想扑上前抱一把恶心死这混蛋,但他知道若是坏了这人的好事,对方肯定会让他见不到杀手,便另换办法,睁着水汽的眸子忍辱负重道:“莫楼主,请自重,在下只把你当朋友!”
就是,大胆刁民,我们小王爷的手是你能碰的吗?留下的两名暗卫立即杀气腾腾看着莫惑。风雨楼的人也看着他,心疼死了,楼主好不容易喜欢一个人,对方却没意思,这可咋办?
而云卓与女谷主恰好走到近前,亦是齐刷刷望了过来,前者的眼底满是笑意,后者则略微皱眉,上来就强行摸人家的手,有你这么追人的么?
莫惑:“……”
莫惑顶着周围的视线,暗中又捏了捏某人的手腕才放开,不仅不能打他一顿泄气,还得歉然地道一句:“是我唐突了。”
祁真点头:“知道就好。”
莫惑:“……”
我弄死你!
祁真明白不能太过,便转身向云卓辞行,听他交代在门口稍微等一等,于是带着暗卫率先走了。莫惑扫他一眼,自然也不多留,很快离开。
云卓看完戏,笑道:“我去送送他们。”
女谷主不好跟着,便让云卓给儿子带话,因为那少年看着挺讨人喜欢,无论成不成,儿子也不能欺负人家呀。云卓笑眯眯地应声,不过多时就在门口附近见到了那两个人,他见义弟对他冲过来,笑着问:“他没找你算账吧?”
“没有。”
云卓笑了:“那就好。”
祁真凑近一点:“说实话,小金球的事你知道多少?”
云卓微怔,无奈道:“我只能说这对莫家很重要。”
“只有莫家么?”
“似乎还有两家,我不清楚是谁,只能猜测或许有钟离家,他家的独子也很有名,无情门的钟离门主,听过么?”
祁真点头,陷入沉默。
莫惑在马车前等了等见某人还没说完,便走了过来,接着便听这二人不知何时聊起了山庄的事,某人恰好道:“那徒弟若欺负你,记得告诉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的关系不错,”云卓笑着揉揉他的头,“这世上没有永远的繁盛,我爷爷和父亲都是盟主,树大招风,云纵山庄是该适当退一退了,这样才能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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