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梁王仗着财势雄厚不断笼络朝中大臣,又有长乐宫在其中遮掩。长安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尽快传递到梁王的耳中,可是刘彻等人对于梁王封地上的事宜却几乎不知。导致每次梁王出手众人都十分被动。就像这次一般,如果不是韩嫣眼尖的发现公孙诡的身影,如果公孙诡不是凑巧的进入了秦时馆,岂不是要耽误大事。
如此可见情报准确快速的重要性。这种情况下,若是自己能将人安排到梁王哪怕是他心腹的身边,并且成功取得了他的信任……
“对了,公孙诡来长安到底是为了什么?”刘彻经韩嫣这么一提,才想起来公孙诡的来意,当即出声问道。
“是因为郅都先生。”韩嫣沉声说道。
“郅都?梁王和郅都应该没什么瓜葛吧?况且他现在可不在长安。”刘彻想了想,出声问道。
郅都因为废太子刘荣一事遭到了窦太后的厌弃,景帝为了保护郅都的性命,年前就下旨将郅都罢官还乡。随后又派使者持节通知郅都为雁门太守,不必回长安领旨,直接奔赴雁门做了雁门任太守一职。今年元月的时候,郅都出击匈奴,战果硕然。圣上龙颜大悦,下旨褒奖了一番。身为郅都弟子的刘彻很是风光了几个月。就连平日里走路都比往常挺直了几分。
因此听到韩嫣的话,下意识不舒服的反问道。
“梁王和郅都没什么瓜葛,不过梁王和殿下的话……”韩嫣笑着说道,将后半句吞入口中。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无关恩怨,只是立场不同。
刘彻闻言,脸色慢慢沉了下来。“那么梁王的意思是……”
“买通窦太后身边的近臣,将陛下封郅都为雁门太守的事情透露给太后。”韩嫣淡然说道。到时候窦太后凤颜震怒,自然不会容许郅都活下来。无形中算是削去了刘彻的一只臂膀。而景帝这两年情况都不大好,身子每况愈下。若是真发生了什么……
长乐宫现在是亲近太子宫,可是刘彻和窦太后中间毕竟还隔着一个王。窦太后本就看王不书顺眼,刘武又是她的亲儿子,谁知道万一到那一步会她会真心支持谁?
刘彻闻言,握着酒樽的手指紧了又紧,半晌才开口说道:“那阿嫣你的意思是……”
“自是不能让其如愿。”韩嫣闻言,笑着回应。旋即又转开话题问道:“殿下对于公孙诡为念奴娇赎身的事情如何看?”
一个经过训练的细作潜伏到梁王最信任重用的谋臣身边……这还有什么思量的。刘彻立刻接口说道:“将计就计,就按阿嫣你的意思办吧!”
“诺!”韩嫣应了一声,视线转到韩说和卫青的身上有些迟疑。
这种私密的事情他和刘彻、周明锦知道自是无所谓,卫青本就是当时收养的寒门子弟之一,现如今也负责一批子弟的信息传递,算是内部人员。只有韩说,虽然这些年在韩嫣的潜移默化下无论是智谋思维还是行事手段都有几分成效,不过参与到这种事情当中
“二哥你相信我,我没问题的。”韩说看到韩嫣迟疑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立刻拍着胸脯说道:“你当初答应,只要我在忠伯那里合格之后就给我事情做的。”
对于韩说这个自己从小培养的兄弟,韩嫣自然是信任的。不然也不会不假思索的同意他跟着一起进入秦时馆,只是担心韩说现下年岁还小,不适合这种阴私的事情。
不过考虑到韩说将来长大后也是从军功立候,现下学习一下如何整理情报也是好事。
“这样,你还是先跟着韩忠身边吧!让他给你找些事情做,不过切记把嘴闭严。整个弓高侯府里面,除了爷爷之外,也就你我知晓这些事情了。”韩嫣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遍,毕竟他长年都是住在宫里头,也看不住韩说。还是将他放在韩忠身边的好。韩忠做事沉稳,细心,又有爷爷的关系,定能管住韩说的。
“知道了!”韩说翻了翻白眼,虽然未曾直接参与到秦时馆的事情当中,不过能跟在韩忠身边也不错啊!
“至于明锦,日后你想要知道什么消息可以来秦时馆找十二乐坊,也可以去弓高侯府找卫青。”韩嫣说了一句,突然想起什么来,补充道:“对了,卫青和韩说这几年都在爷爷身边聆听教诲,也算有几分天资。可不可以和干爷爷说说,让他们去条侯府时常学习一番?”
这样周明锦和卫青的联系也就不怎么扎眼了。
“这个……我回去问问祖父吧!”周明锦开口应道。虽然古人敝帚自珍,很少将自己安身立命的手段传授给旁人,不过以弓高侯府和现下条侯府的关系,子弟之间有些往来也是正常的。何况严格说来,周亚夫也并不是个敝帚自珍的人。这几年主动辞了丞相一职,呆在府里,闷得都快憋出鸟来了,若是真能教导几个弟子不但是为大汉培养了将帅之才,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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