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看着面前的账册,心中突地一紧。
“恩?”刘彻扬声催促道。
“回陛下,微臣不知。”事已至此,刘安只能硬着头皮说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刘彻神色淡然的反问一句。视线直直的盯着刘安,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大太监春陀很有眼色的躬身退下。片刻功夫,领着一群禁卫捆绑着一群身穿夜行衣的死士走进殿中。后面还跟着刘陵和雷被二人。
“臣女刘陵,草民雷被叩见陛下。”刘陵两人躬身叩拜。
“起身!”刘彻淡然说道。
两人再次扣了扣头,直起身,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站着。
“淮南王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们就给他说说吧!”刘彻神色淡淡的说道。下首的众位王侯官员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刘彻这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
“诺!”刘陵两人应了一声。刘陵先从袖中拿出一本账册,缓缓说道:“这是从三年前我第一次入长安始,按照淮南王的嘱托,贿赂京中大小官员们的账册……”
说着,将先前收买过的官员名字及花费事项林林总总的罗列出来。没说两句,就被淮南王怒喝打断了。“好黑心的丫头,这么多年是白疼你了。不知受了谁的指示来污蔑本王”
“淮南王叔清者自清,何必介意别人的说辞?”刘彻脊背挺直端坐在龙椅之上,伸出手臂向上抬了抬,示意刘陵道:“继续说!”
“诺!”刘陵躬了躬身,继续说道:“某年某月某日,送京城南营卫尉黄金千两,美婢二十。某年某月某日……”
大半个时辰才堪堪念完了一本账册,稍稍后退了一步,又有雷被上前奏道:“回禀陛下,淮南王刘安在封地广招门客,招兵买马,对于朝廷颁布的政令倒行逆施,使淮南百姓只知有淮南王而不知有朝廷。还蓄意培养死士,此次前来长安的队伍中就有二百死士隐藏随行。就是为了等待时机,谋上作乱。”
“血口喷人。”淮南王怒极而叱,翻身叩首道:“请陛下明鉴。这两个人,一个是狼心狗肺目无长慈的蛇蝎女子,另一个则是心怀怨愤还试图谋杀淮南王世子刘迁的游客,俱都不是什么品德高端的人物。此番不分青红皂白的构陷小王,绝对是受了旁人的指示。”
“哦?”刘彻侧了侧身,好整以暇的问道:“刘陵蛇蝎心肠,心机颇深,雷被心怀怨恨,俱都是诬陷你的。”
“请陛下明察秋毫。”刘安再次叩首道。
“好吧!既然他们说的都不作数。那你自己的亲孙子说话可准?”刘彻饶有兴味的再次问道。
“陛下”刘安顿时有些发懵,不知道刘彻这话是什么意思。
“来人,带刘建上殿。”刘彻冷冷说道。
春陀立刻扬声唱道:“陛下有旨,宣刘建觐见……”
外头小黄门一层层的唱了下去,片刻功夫,年不足冠的偏偏青年只身上殿,跪拜山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是你举报,淮南王刘安意图谋反。有不臣之心?”刘彻轻咳一声,悠然问道。
“回禀陛下。企图谋逆犯上的人乃是淮南王世子刘迁,和祖父并没有关系!”刘建叩首而答。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朝中无论何样立场的官员都对刘安侧目而视。更有甚者,堂而皇之的笑出声来。条侯周亚夫粗声笑道:“怪不得常人道书生造反,十年不成。有这等操蛋的儿孙,还想着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乖乖躲在床头吃奶得了。”
“你”刘安反身怒视周亚夫。
“怎么?”周亚夫好似铜铃的眼睛倏忽一瞪,粗声粗气的道:“自己做的尿性,还不行人说了?”
“陛下明鉴,老臣真的是冤枉啊!”刘安痛哭流涕的说道。
刘彻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是不是冤枉,待朕派人查过便知分晓。”
说完,也不容他人置喙,起身说道:“退朝!”
只剩下刘安这一个瘫在地上。要是陛下真动了意,那派去的人即便什么都没差着回来也要说人证物证聚在的。而剩下的诸王看在眼中,愈发的不安。
过了能有月半的功夫,刘彻派去淮南的钦差反转,果然罗列了好一下子罪证来。竟然还【从刘安家中搜出了准备用于谋反的攻战器械,和用来行诈而伪造的玉玺金印。】刘彻见状,怒不可及。劈头盖脸将刘安骂了好一通,还没来得及发落,只听刘安身旁侍候的小黄门道,刘安见事不好,已经在官邸自尽了。刘安这一死不要紧,又牵扯出来一个衡山王刘赐,自感觉平日里和刘安串通一气的,思讨刘彻既然发作了刘安,也短短不能容了他,一时气急,竟也找条绳子上了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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