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横稍微没注意,就发现身边的人不见了,心里咯噔一下,所幸楼小拾没跑远,李横四下扫了一圈就找着了正看耍猴斗鸡,跟着叫好的楼小拾。虎着脸给人拽了回来,捏在手里一刻也不敢松手,唯恐他走丢了,楼小拾撇撇嘴,倒也没计较。
“两位爷,阴平咱去的次数不多,但青川县小的可常来。”旁小三热心地给俩人介绍,说哪家的汤羹好吃,哪家小摊的价黑,哪家铺子的伙计人好,哪家店里的老板娘嘴甜。
旁小三说着说着就给二人带到了一家邸店,小二迎了过来,让人将驴子牵到后院,挂上了招牌笑脸,未等他问,旁小三就道:“咱们三人来赁房打火,要三通铺,饭菜也简单就好。”
“好咧好咧!”小二一弯腰,就给三人让了进去。
小二下去后,旁小三小声跟他俩说:“小的僭越,单独决定了,实在是单独要房太贵,这日子邸店大都没什么人,要了通铺到相当于包了一间大房,能省不少银子。”
楼小拾也知旁小三这是好意,反正食宿钱都他们付,若不是他和他家多次往来相熟了,人家才不会多管闲事呢。楼小拾笑得真诚,道:“我还得谢谢旁小哥呢!我俩阅历也少,这一路上还得多麻烦小哥了!”
好话谁不爱听啊,旁小三笑眯了眼,连连道:“您言重了,言重了。”然后提壶给二人斟了水。
没一会,饭菜来了,三人动筷子,热粥下肚,整个身子都跟着暖和起来。快速解决了晚饭,楼小拾望着门口满眼期待:“吃也吃完了,住的地也安排好了,我看外面还热闹着呢,咱出去看看?”
李横点点头,三人将包袱放在屋中,钱都揣在了怀里,这就出了门。沿街热闹,楼小拾见着了许多在淑浦县没有的吃食摆件,但大抵价格不低,几人也都是只有看的份。念着明天一早还要早早上路,三人于子时初,打更之前回了邸店。
屋中一排通铺,大抵能睡七八个人,果然如旁小三所说屋中并无其他人住,三人躺在床上倒也宽敞,只是被子太潮,楼小拾辗转反侧,久不能眠,直到听得外面桥楼上鼓打定更,敲了四声,这才慢慢迷糊,幽幽入睡。
一早天还没亮,楼小拾就被人推醒,闭着眼漱口又胡乱擦把脸,用凉水一激,这才真的清醒了过来。用过早饭,旁小三随着小二去后院牵驴,李横跟老板结钱,楼小拾提着包袱等在一旁。不大会功夫,旁小三就驾车停在门前,二人上车,出了青川县又上路了。
火盆还带着昨夜的余温,不一会就给小小的车厢烤得暖呼呼的,楼小拾借机补眠,身下垫着小袄躺车厢里,竟觉得比昨晚睡铺还舒服。
虽然是睡了,但毕竟睡得不实,楼小拾意识到车好像停了,惊醒般里骤然睁眼,坐起身子瞧不见李横,心里没由来一惊,撩帘探出了头,寻着了李横和旁小三的身影,他这才长吁一口气,跟着跳下了车。
车厢内和外面是两个温度,再加上楼小拾刚睡醒,抱着身子打了个颤,跟着凑了过去。李横察觉到身后的动静,扭头见是楼小拾往这边走,迎上去要给他往回推,忙不迭说:“你下来干什么,赶紧回去!”
楼小拾觉得古怪,倾身一探,就看见了旁小三脸色煞白也要往回走,而他旁边的地上还趴着一个男人,纹丝不动,一把手臂长的匕首掉在了身边。
楼小拾倒吸口气:“撞人了?”
旁小三听到后差点跳起来,颤着音说:“没有没有,我没撞上他。”
楼小拾怀疑,旁小三冲俩人比了个手势小声地说:“你看这人还带着匕首,衣上也有被利器划破的道子,我看不像好人,兴许是剪径或是讹人的!”
经旁小三一说,楼小拾才注意到这人的袄上确实有许多道子,也确实如他所说,像是利器划破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俩位爷赶紧上车,咱还是绕过去吧。”旁小三说着往回走,中途又停了下来,返身奔着地上那人走去,嘴里还喃喃着:“多少也能卖点钱。”
旁小三弯腰欲捡地上的匕首,电光火石之间,地上那人动了一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嘴里像是还说着什么,只是谁都听不清罢了。
李横和楼小拾吓了一跳,旁小三骇得则都跌坐在地上,拼命甩着脚,嘴里不停念着:“不是我啊不是我,不是我撞的你,你别找我!”
挣动之间,竟给那人踢翻了身,三人也瞄着了那人的面貌。那人天庭饱满,直鼻权腮,到不乏一副公子的模样。虽说明知不能以貌取人,但观此人也不像大奸大恶之徒,旁小三停了挣扎的动作,到不好下狠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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