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听也没听过!”韩期装作不信,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喝道:“拿刀来,我最痛恨满嘴混吣贼狲猢了。”
男人被蒙住了眼,听觉好像更加敏锐了,耳听得锵锵锵兵器声响,离自己越来越近,说不怕那是骗人。
韩期一把抓住男人,将刀架在他脖子上,喝道:“再问你最后一遍,带着这么多孩子是要干什么?”
男人开始还梗着脖子不说话,韩期也不手软,拿着刀就往他脖子上割,刀子太钝了,这一下也不深,只划出一条长道,微微有血珠渗出,疼痛却比快刀划人还要疼。
谢五站在一旁蹙眉,他还以为这次他看错了人,下一刻却发现那人已瘫在了地上,果不其然,吓得脸色煞白男人终于开口告饶,一个劲儿地道“我说我说”。
韩期松开了他,男人呜呜吐吐就说起了他知道:“我只知上头派我们跟着到各地去寻童男童女,具体为何不清楚……”
韩期哼了一声,表示不信,男人又赶忙说:“不过有风声说皇上要寻长生不死仙丹,需派童男童女去。”
屋中山贼满脸不敢置信,李横和李程眉头紧锁,楼小拾瞪大一双眼睛,谢五也紧握着拳头,表情骇然。地上男人听不见动静,怕得他一个劲儿地喊“真真,我说都是真。”
后来,男人被拉了下去,又问了俩个,得到都是差不多回答,众人皆不语,楼小拾更是心惊。长生不死是什么?那是作死玩意,但悲哀是历朝历代,当皇帝哪一个不想自己长生不死?
李横眉头紧锁,李程同样表情,就是谢五也一副认真思考着什么表情,过了会,韩期问道:“他们那群人怎么处理?”
李横和李程没说话,楼小拾耸耸肩,表示也不知道,谢五摇头叹气道:“这次莽撞了,本以为是些庸官欺上瞒下勾当,谁知竟是得上头认可,那群孩子已见过李程他们,若送回去被官府知晓了,定要盘问一番,万一吐出了你们……”
谢五双眼一眯,面上透出几许狠辣,李程霍地起身,喝道:“谢五,你若敢把注意打在孩子们身上,我定不原谅你。”
谢五苦笑,一副“什么都逃不出你眼”表情。
楼小拾这会插了句嘴:“我看不如将孩子们偷偷送回去呢?当时那么乱,他们又吓得够呛,刚刚又都是嫂子们给照顾,我觉得他们未必记得真切。”
李横点头:“李夏他们也直接带回村子,让三叔看着他们也别到处去玩了,先藏一阵子再说。”
李程此时站了起来,冲韩期道:“这次多谢兄弟出手相帮,恐怕会给众位带来麻烦,不知众位日后可有何打算,我兄弟三人能帮定在所不辞。”
还不待韩期说话,谢五开了口:“我看众位不如离开这块地方……”
韩期身边一人快言快语道:“离开?说得到好听,离开了这咱们能去哪?”
韩期忙说:“我家兄弟心直口快,众位勿怪,他没别意思。”
谢五摆了摆手,表示无妨,他又道:“我有一位朋友在池州任都监,若不嫌弃,我可修一封推荐信,众位可投奔至他麾下。”
在场人听了无不满脸兴奋,那可是代表告别饥一顿饱一顿,告别当山贼日子,以后就月月有俸禄可领。
众人忙问:“真吗?”
谢五点点头,叫人拿纸笔来,可这山贼窝子又哪里有纸笔,想了想,从头上摘下翠镂雕盘肠簪,递与韩期,又道:“一时寻不着笔墨,众位可以拿这个给池州都监看,他见了便明了了,等过几日回去,我再修封书与他。”
韩期接过簪子,众人又将目光投向了韩期手上,他没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簪子,也想不到这人竟将这值钱玩意儿说送人就送人,无不对谢五生出好感,左一个“大好人”,有一个“谢大哥”,更有甚都快要跟他磕头认兄弟了。
韩期冲谢五施一大礼,道:“谢兄弟你对我们有天高地厚之恩,日后若有所需,众兄弟定万死不辞。”
谢五将人扶起,道:“严重了!”他见韩期脸上有迟疑,又问:“韩兄弟有话当讲无妨。”
韩期道:“既然如此,我便也厚脸皮一把,谢兄弟有所不知,咱家兄弟除了这几个身强体壮,还有不少有些年纪,或是那腿脚不利索,或是带着妻小,我怕他们无福去都监手下效力。”
这个对韩期他们来说可能是难倒英雄汉事,对谢五来说这根本不叫事,他索性好人做到底:“众位要不嫌弃,我家有几亩薄田,可租与不愿意去池州,至于租子都好说,先该着也无妨。”
谢五此话一说,屋里人都要给他跪下了,一些上了年纪人更是双眼通红,眼含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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