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老板这是在干什么了?”做生意的人大都健谈,不乏有人上前来跟楼小拾他们搭话。
“吃早饭啊。”楼小拾咕噜咕噜喝了口豆腐脑,末了还咂咂嘴。
站着的那人抻长脖子又瞄了一眼碗底,那黑不黑白不白的也不知是什么:“恕我眼拙,您们吃的这是……”
楼小拾就等着对方问了:“这是我们家乡的特色小吃——豆腐脑,这位老板要不要来碗尝尝,便宜得很,才3文钱。”
站着那人哈哈一乐,也知对方此举的用意,却也真的被勾起了兴趣,拣了一位置招招手:“那就来给我也来一碗豆腐脑。”
不用楼小拾吩咐,青莲站起身就去给那人盛,先舀了一勺豆腐,再淋了些卤子,最后撒上芫荽末,这就给那老板送到了跟前。李横他们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一齐看向那人等着他的反应,那人咳了一声,低头就舀了一勺。
且不说这卤子味本就浓厚地道,光是这从未见过的吃食,就让那人连吃了好几口,脸上露出了笑容,连连点头,这时,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楼小拾又凑了过去:“老板,这豆腐脑味道怎样?”
“不错不错,味浓料香,豆腐滑口软绵,搭在一起甚是美味。”
楼小拾从身后又变出了一小碟,碟里放着饼:“老板,您再尝尝咱家的饼子,也是家乡的特色,7文钱。”
那人见碟里的饼与外面的胡麻饼相似,卖的却比外面的贵,但有了前面豆腐脑的保证,一听又是家乡特色,点头接过了碟子。
“小心烫啊。”楼小拾在一旁连连提醒,他可不想好事变坏事。
那人自然没有江半心急,小口地咬了一口,饼酥馅多,楼小拾又特意给他拿的柑子馅,味道自然没话说。
“好好好!”那人一连说了三声好。
人们都有个不坏不好的毛病,那就是爱凑热闹,也拜这毛病所赐,一旁瞧了好久的人见那人吃得津津有味,也都凑过来找了个位置,没听见那碗吃食是何名字,就指了指那人道来份一样的,这便都忙了起来。
卖饼子的时候楼小拾还都问一句:“咱家饼子两个口味,一个稍甜一些,一个稍淡一些,不知道客人好哪口。”
有的人喜甜,有的人喜淡,也有的人图新鲜,一样要了一个,不一会,已经卖出去五六个饼子了。
青莲收拾了他们的碗碟,这又腾出来一张桌子。第一个上门的客人冲楼小拾招了招手:“你这两种口味的饼子都叫什么名字啊?”
楼小拾呃了一声,还没等他开口,李横就过来了,声音不小,在座的人都能清楚听到:“稍甜的这个是如意饼,而淡的那个是含金饼。”
楼小拾也知他取这名一是为了好听讨喜,二是为了让人难猜出这馅料是用什么做的,否则按楼小拾起的“柑子烧饼”、“枣泥烧饼”来命名的话,有心人立马知道这馅的原料,便也在一旁跟着点头。
“如意饼、含金饼……好名好名!”那人反复呢喃了一遍,然后又冲李横挑挑眉:“不知这个含金饼可是那个馅料似含金的‘含金’?”
楼小拾不知为何李横闻言板起了脸,那人却哈哈大笑:“在下是街口添花布庄的掌柜,这位小哥,给我包俩个含金饼,再来碗豆腐脑,我捎回去给我家漪娘尝尝,一会我差人将碗送来,不知可否信得过在下。”
“信得过信得过,难道我还怕大老板拐了我家碗么。”楼小拾打趣道,然后亲自给他包了饼,又多给他塞了一个,和那碗豆腐脑一起装进了篮子里,递给他,装模作样地偷偷道:“我给您多塞了个如意饼,女子大多爱吃甜,这个就当做小店对第一个客人的谢礼吧。”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接过篮子付了钱就走了。楼小拾拉过李横小声地问:“他说了那句含金,你怎么就沉了脸?”
李横叹了口气,道:“我起那名也是为了防一些宵小偷学了咱饼子的做法……”楼小拾点点头,表示理解:“[庭橘似悬金],没想到他还是一下子就猜出了馅料是用柑(橘)子做的。”
楼小拾了一声,心说怪不得那人还特意交代自己是布庄的掌柜,想是为了让李横放心吧。
不一会,就有人将洗好的碗连同篮子给送了回来,并捎了句话“女子果然大都还吃甜啊”。
忙了一早上,虽称不上高朋满座,倒也没断过人,有的百姓舍不得吃7文钱的饼子,却也扔了3文钱要了碗豆腐脑喝。这会,街上上人了,道本就不宽,楼小拾也就差江半将桌椅搬了进去,李横在柜后打着算盘,楼小拾见青莲和江半两人应付的了,便凑到了李横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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