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拾兄弟,这是咱村东头的云娘。云娘,这是那村北的小拾兄弟。”从青莲口中得知张大叔来了,李横挑帘进屋,就听见张大叔在给双方引荐,当下沉了脸色走到了桌边。
张大叔看见李横,这又给他俩介绍一番。楼小拾和李横一起打量云娘,对方说不上丑也称不上俊,面皮不算细嫩,脸上还有些爆皮,红肿的眼睛也看不出是单是双,像是来之前刚刚哭过,那女子的身段倒是纤细修长,青色布鞋里裹着一双大脚,一看就是农家的女子。女子被瞅得发窘,头压得更低,衣角都扯得皱巴巴的,俩人收回视线,楼小拾不明所以问道:“张大叔,您这是要?”
“云娘原本上有一年迈母亲,下有一双幼弟,上个月那刘氏走了,只剩下他们姐弟三人,这几年云娘为给她娘看病,欠了刘氏一娘家亲戚不少的钱,这刘氏一走,那人就急着催债,云娘是卖了那两亩地才还上。可没了地只能坐吃山空,底下的弟弟又小,云娘惦着来城里自卖于一大户人家,我哪能看她往火坑里跳?这才领过来,问你们这收不收人。”
云娘心里发酸,跟着抽抽嗒嗒,在一旁听着的青莲似乎也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不由得红了眼眶。云娘抬了抬头,道:“云娘不求有铜钱可拿,只求我姐弟三人能糊口,不至于饿死。”
楼小拾眼睛一转也没说话,而是转头看李横:“你觉得呢?”
李横又盯了会云娘,其他人也不出声,似乎就等着李横的一句话,云娘更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楼小拾小声嘀咕了一句“还没看完啊”,李横抿了下嘴唇,这才开口道:“咱旁边要开了食肆,还真是缺些人手,见她之前一个人撑起家里生计,手下的活应该利索,不如收了她。”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那俩个弟弟就送到咱家吧,三叔他们定不会让他俩饿着的,云娘你可愿意?”后半句却是跟对面的云娘说的。
云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眼泪大颗大颗落在了地上,嘴里不停滴念着:“云娘愿意云娘愿意!”
张大叔也跟着舒了口气,又问食肆是怎么回事,楼小拾说他们准备将隔壁也盘下来,再开间食肆,张大叔见他们这么快竟又赚出一间铺子的钱,直赞他们会做生意。楼小拾托张大叔将这信捎回去,张大叔道那是自然。
晚上,青莲和云娘挤在一张床上倒不算拥挤。全家只有青莲一个女子,她一直觉得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这会家中又多了个云娘,青莲像多了个姐姐似的拉着她直说话,两个女子说到伤心处免不了泪眼婆娑,青莲在一旁安慰,云娘攥着青莲的手哼唱了首小曲。
楼小拾从茅厕出来,路过俩女子屋前,正好听见里面传来婉转悲凄的曲调,他裤子都来不及提好就跑回了屋:“李横李横,收了云娘兴许真有大用处了!”
第67章 编写段子!
转天,楼小拾和隔壁铺子的掌柜就到衙门办理手续去了,云娘很快地融入了茶肆的生活,一早就和青莲在厨房忙和,江半轻松了不少,不用总来回来去的跑,只在前面顾着客人就好。
也就辰时刚过,楼小拾和彩扎铺子掌柜就一同回来了,那掌柜又跟楼小拾道了几句再容他几日,后者点了点头直说无妨。
置过三次地,楼小拾虽没像第一次那样捏着地契手都抖了,却仍觉得那薄薄一张纸揣在怀里贴着胸口热乎乎的。
回屋将地契放在柜子的最底层,李横好笑地看着楼小拾勾着嘴角怎么样也压不下去。
楼小拾回头,这才看见李横正倚着门口,他回身走过去,越过对方身子冲外面喊道:“江半,你在外面盯好了。”
“好咧!”由前面传来江半的应声。
楼小拾给李横拉到桌前按在凳上,又支起了窗户找来了纸笔,屋里顿时亮敞了起来,李横用下巴怒了努桌上的纸,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楼小拾搬了个小凳坐他旁边,半倾着身子,一边研墨一边说:“我昨个不是说打算让云娘唱些曲子吗,趁现在茶肆里不忙,咱俩来编些段子。”
李横不解,便问了出来:“不是唱些传统的曲子?这么麻烦,还要自个编?”
楼小拾嗔笑道:“人人都知道的曲子如何吸引客人?再者她也不是专业的,唱的自然没有……嗯,你们这管这门唱戏的地叫什么?”
李横没多在意这句“你们这”,他当楼小拾是哪个小山村里出来的,没见过世面,顿了顿,道:“勾栏,里面有舞杂剧的,唱诸宫调的,演傀儡戏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伎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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