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连他自己都能再生,这世上又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一想到这些,聂秋染怦然心动。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现在他心里有些雀跃,只是这会儿聂秋染却本能的将这事儿给压在了心里,面色淡然的与崔薇又说了几句话,逗得她眉开眼笑,忘了刚刚陈家的龌龊事儿,聂秋染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夫妻这厢说着话,那边不出两刻钟后,崔世福便过来了,崔敬怀没有跟他一块儿,王氏也不在,就凭王氏之前说的那句话,崔薇这会儿也厌恶她,猜到她现在恐怕在被崔敬怀教训着,也不提王氏,只将崔世福给让了进来。
“薇儿,那陈家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崔世福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坐下,便连忙将这话给问了出来:“我刚在你大伯那边便想问了,可你大伯娘不肯说,我一提她就说我触他眉头……”崔世福本来也是为侄女儿好,可刚刚去了崔世财那边一趟,崔世财老俩口儿意思却是说他自己女儿嫁得好了,却不希望他们也有个女儿嫁给读书人,而且是难得遇着一个对崔梅有qíng有义的,刘氏上回便因崔敬忠的事儿对他不满得很,如今几句话说下来,直气得崔世福当下便直往崔薇这边过来了。
“爹,那陈家是与聂晴说过亲的,并且这事儿都已经快定了下来,我聂大哥都将聂晴的嫁妆也准备好了,他们现在却又突然过来向崔家提婚,若是这事儿传了出去,您觉得这会是什么样?”崔薇想到刚刚刘氏的话,现在还恼火着,说起这事儿,面色便有些不好看:“我也将这事儿给大伯娘说过了,她却总觉得我像是见不得大姐过不好一般,她再过得好,还能越得过我去?”现在她在城里有店铺,又加上羊圈那边,总共有十亩多的地,不论如何看都甩出陈家一条街了,而且那陈小军这样的秉xing,说得好听些是对聂晴忠心耿耿,一心替她办事儿,说得难听些,便是吃着碗里惦着锅里,为着聂晴的事儿,便要祸害其它无辜少女,这样的人本来人品就是有问题的,她怎么会去嫉妒?
聂秋染一听崔薇这话,心里顿时五脏六腑到浑身里外都舒坦透了,跟吃了人参果一般,看崔世福也愁眉苦脸的样子,连忙便笑道:“岳父也不要着急,这事儿你到底只是一个做叔叔的,越不过人家父母,你要不先与大伯商议一番再做决定罢!”崔世财一家都头脑发热非要去做成这桩婚事,聂秋染怕崔世福最后吃力不讨好,没人会以为他一片好心,反倒会怪他多管闲事!有些事qíng,在没有吃过苦头时,崔世福说什么,恐怕以刘氏现在的德xing,都不会听得进去的, 反倒他说得越多,人家越当他眼红,说不得还要加快一些动作。
显然崔世福自个儿也知道这种qíng况,听到聂秋染这话,顿时便叹了口气,不再开口了。
塞了二两银子到崔世福怀里,将满脸愧色与心qíng沉重的崔世福送走不久,那头两夫妻还没坐下来,聂夫子等人便过来了,同行而来的还有许久没见着的聂秋文,冲聂秋染偷偷看了一眼,又给他使了个眼色,才低下头去了。
孙氏一进屋里,气势汹汹便往屋中一坐,重重拍了拍桌子便厉声道:“怎么回事?我听说那陈家跑到崔家来提亲了,中间是不是你这小贱人搞了什么鬼!”孙氏指着崔薇,便是破口大骂。她这些年还是头一回在崔薇面前硬气挺得起胸来,一张嘴便开口,那头聂夫子皱着眉头,没有出言,一旁聂晴泪眼婆娑,抽抽噎噎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楚楚可怜。
聂晴今年已经十五了,身段早已经开始发育,她本来常年做事儿,显得便有些瘦弱,这会儿看起来倒颇有一种杨柳拂风之感,这一哭起来,梨花带雨的,看得让人心里也不由对她有些同qíng了起来,连聂夫子看着这个一向忽略的女儿,现在被儿媳欺负成这般模样,连姻缘都被崔薇想方设法的给弄到崔家了,可是却不敢哭出声来的样子,只剩眼泪在眼眶中滚来滚去,看得心里也有些酸涩了起来,拍了拍她胳膊,没有开口说话。
“婆婆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姑子不是自己想嫁给陈家大郎的,她之前还来求夫君帮她将这事儿给推了,婆婆您不知道吗?”崔薇心里不住冷笑,面上却是不慌不忙的看了孙氏一眼,跟着便大声喊起了冤来。
她这话一说出口,聂晴身子便是一僵,连孙氏也是愣了一下,聂夫子眉头皱了起来,沉默着没有出声,聂晴那头眼中闪过一道狰狞之色,突然之间便眼泪滚了出来:
“大嫂,你抢了陈家的婚事,我不在乎,但大嫂这样说,是不是要bī得我不活了?”她说完,身子一软,便跪坐在了地上,一边仰着头,脸上露出了绝望之色来,泪眼婆娑的盯着崔薇看,一张嘴唇咬得惨白渗出鲜血,瘦弱的身子轻轻颤抖着,满眼的绝决,似是崔薇再说一句话,她便立即不活了一般。
第二百五十六章 要求
聂秋染看着聂晴便笑了起来:“你要真这样容易便死,我也说你有骨气了。”他说完这话,看聂夫子皱起眉头来的qíng景,孙氏脸色一动,便要立即冲这个大儿子发作以扬自己母亲威信,聂秋染却不待他们开口便道:“爹,聂晴可是有自己主意的呢,一不高兴还知道往你们平日里吃的饭里吐口水放尿的,您就确信这门婚事是她自己想要的?”一句话说得孙氏脸色发僵,连刚刚对聂晴还有些怜惜的聂夫子也跟着恶心了起来,上回聂晴吐口水的事儿他还亲眼看到过,把他给恶心了一回,后来聂夫子认为这样的小事儿没必要自己给孙氏说,因此也没提,到如今孙氏还是头一回听到,顿时脸色就有些发青:“什么吐口水放尿的?”
“娘不知道?”聂秋染嘴角边挂起似笑非笑的神色,看了一旁脸色铁青,双手紧缠在一块儿的聂晴一眼,忍不住就笑了起来:“这可是我的好妹妹常给你们的照顾。”他话一说完,一旁聂秋文便打了个几个gān呕,突然间跳了起来,劈头便给了聂晴一巴掌:“我上回吃的jī蛋里面有口痰,你还非说是jī蛋清!”孙氏心疼儿子,可听聂秋文这样一说,忍不住了,连忙转身gān呕了几下,吐了好几口口水在地上,又拿脚蹭gān了,看得崔薇眼皮不住乱跳。
聂晴这会儿早蒙住了,下意识的看了孙氏一眼,就见她满脸狰狞之色,吓得她打了个激伶,立马跪在地上要开口,而聂秋染这头却是斯条慢理的看了她一眼,这才含着笑意道:“聂晴早跟陈家郎君相识了,上回潘家才有人看到你跟陈家郎君在潘家大公子谋官儿办席桌那天与陈大郎相会过。想必为的就是这事儿吧?”聂秋染这会儿也不给她留脸面了,聂晴此人有心机有手段,更为重要的是,她极为能忍,若是不一举将她除下,恐怕往后她还能掀起一些风làng来。
孙氏一听这话,顿时大惊。连聂夫子脸色都变了,女儿跟人私相授受,若这事儿传了开去,他名声恐怕也要毁个gān净。因此一听到这儿,登时便站起了身来,瞪着聂晴便道:“你大哥说的这事儿可是真的?”
“不是的。不是的爹。”
聂晴也知道若是此时这事儿bào露了出来,她恐怕结果好不到哪儿去,顿时便大哭了起来,跪在地上挪了几步,抱着聂夫子的大腿便道:“不是的爹。女儿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qíng,女儿的xingqíng您知道的。”她这会儿脸色苍白,小脸巴掌大般,衬得一双眼睛更是黑亮了些,倒极为可怜,聂夫子神qíng又有些犹豫了起来。回头看了聂秋染一眼,聂晴一见他神色有所松动,忙就又跪着挪了几步:
“女儿前些日子才听说大嫂不想给我出嫁妆。”她说到这儿。捂着脸便哭了起来,后面半句话没有再说下去,但在场众人心里不由都怀疑了起来,只当崔薇为了不想给她出嫁妆,才故意将这事儿给搅huáng了。孙氏一听到这儿。又有些相信了,毕竟在她看来。女儿的婚姻大事不重要,那嫁妆谁出才是顶顶重要的,因此又有些怀疑了起来,看着崔薇,半晌说不出话来。
聂秋染说了这样久,正等着她往坑里跳,闻言便笑了笑:“既然聂晴这样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且将为她准备的嫁妆搬出来爹娘也瞧瞧。”
一听到这话,孙氏连忙满意的点头,就连聂夫子也是颔首,聂秋染便招了聂秋文一块儿准备去客房里搬箱子,孙氏一听到要让自己儿子做事,忙就阻止道:“你去吧,秋文年纪还小,哪里做得了这个!”聂秋染听她这样一说,便摊了摊手:“娘要舍不得秋文搬,不如您跟我一起去搬吧,我是文弱书生,可搬不来如此重的东西!”他话音一落,崔薇嘴角便抽了抽,箱子里面的东西都是聂秋染一个人搬进客房里去的,她现在才想起来,这家伙平日里不是读书便是识字儿,何时倒是不知道他怎么练了这样一把力气。
那头孙氏被聂秋染堵了一句,心中不快,更不想去做事,聂夫子却是点了点头,下令道:“秋文年纪也大了,该做些事,秋染的手是读书识字儿的,你们母子俩去搬吧!”一句话说得孙氏脸色铁青,那头聂秋染笑意吟吟的看她,孙氏也只得不大痛快的站起身来,在聂秋染指使下,跟哭丧着脸的聂秋文两人搬了个硕大的箱子出来放在了堂屋里地上。
聂秋染跟着一路进去的,孙氏就算是想动手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也不敢,这会儿一搬出来,还顾不得抹汗,便见聂秋染从怀里掏了把钥匙出来开了锁,一边将箱子门轻松掀了起来,露出了里头灿烂光洁的丝缎与各色珍珠美玉来,险些晃瞎了孙氏眼睛。
“这样多的好东西,哪里能给她陪嫁?那不是便宜别人了吗?”孙氏伸手便想去摸,聂秋染却拉着箱子门,‘啪’一声盖了下来,险些将她手夹到,孙氏忙不迭将手缩回去,也顾不得发脾气,连忙便道:“再给我瞧瞧,我可这辈子还没瞧见过这样多好东西!”她一边说着,一旁聂夫子便看她不上,虽然聂夫子也觉得这样一箱东西给聂晴做嫁妆有些太过丰盛了,但儿子给女儿添妆本来也是好事,因此没有阻止,只是瞧不得孙氏这副小家子气,连忙便喝斥:“你瞧什么,你仔细手粗,将那缎子给割花了!”
聂夫子开了口,孙氏当然不敢再说想要看缎子的话,眼珠转了转,想到这些东西若是给聂晴做嫁妆,倒真是便宜了聂晴这死丫头片子,不如将东西留一半下来,往后给聂秋文做聘礼,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多体面了,说不得还能给他聘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儿!
孙氏心里打着如意算盘,顿时脸上便笑得如同一朵花般:“大郎,这嫁妆既然是给二丫头准备的,我这便带回去了。也好早早给她记上,免得往后再从你们这边搬……”她这样一说时,便伸了手想要过来要钥匙,聂秋染却是将钥匙一收,便放进了自己怀里:“刚刚聂晴说我做大哥大嫂的不愿意给她出嫁妆,才故意坏了她陈家这门婚事,既然她这样说,为了证明我的清白,她若是最后嫁到陈家,我就出这些嫁妆。若是不嫁,这些东西我自个儿便留着给薇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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