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王氏被休的事qíng,在小湾村也传遍了,王氏扒拉着门坎不肯离开,可这回崔敬怀却是铁了心要将她给休弃,任她哭着哀求也没用,就连崔佑祖哭着要娘都被收拾一回,尤其王氏被崔敬怀打得险些断了气,最后连带着一封休书将要死不活的王氏送回了娘家。这几年就连杨氏折腾都被崔世福所厌弃,更别提原本就没有多喜欢王氏的崔敬怀,她这样闹腾着,崔敬怀对她早是已经不耐烦了,只是一直没找到由头收拾她,夫妻俩原本感qíng就极为冷淡,如今王氏惹了这样的大祸,居然闹了一条人命,更是险些将崔梅的命也赔进去了,崔敬怀自然是容不得她。
王氏一旦被赶,杨氏又拿到了休书,她才知道后悔,可是哭也哭过,求也求了,崔世福就像是铁了心一般,不肯再搭理她,好在崔世福没有赶尽杀绝,只将她给休弃,说她往后不再是崔家的人,崔家的事儿用不着她再来多管,但往后仍是准她可以住在崔家那边老房子里。
而这事儿罗里正又帮着保了密,外人根本不知道杨氏被休弃了,但杨氏如今面对着空dàngdàng的房屋,冷冷清清的墙壁,到底还是消沉了下来。
崔家出了这样的大事儿,不止是大房现在跟陈家闹得不可开jiāo,明面上是两亲家,实则已经撕破了脸,而崔家二房这边收拾了一个王氏过后,杨氏倒是安份了下来,她现在没了依仗,崔世福一将她休弃,她不再是崔家的人,就算她是崔敬平亲娘,这会儿也不好再去找崔敬平要钱。
到了这个时候,杨氏才尝出崔敬忠的厉害之处来,她一旦不敢去找崔敬忠拿银子,怕将崔世福给惹恼了被赶走,这头崔敬忠脸色便有些不好看了起来。杨氏被休的事儿只有崔世福父子三人知道,崔敬忠自然被瞒在鼓中,这样的大事儿又不是什么光彩体面的,杨氏当然不好意思拿着往外说,只能打落了牙混血吞,而这厢崔敬忠又不理解她,只知伸手朝她要钱,杨氏现在没了收项,自个儿现在都是靠着大儿子吃喝,她哪里还敢拿粮食去补贴崔敬忠,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拼命做来养活崔敬忠一人,又过上了之前那般成日里刨在地里没个消停的苦日子。
上回陈小军去聂家为聂晴打抱不平一事儿,令得聂夫子丢尽了脸,盛怒之下险些将聂晴活生生给打死。不过幸亏聂晴订了亲,从名义上来说已经是那贺家的人,不过是暂时还在娘家住上一段时间而已,只要贺家没有找上门来要退亲,聂晴便是安全的。而幸亏那贺家并不是小湾村本地人。离此地极远,估计一时间还没听到过这消息,因此现在还没有找上门来。聂夫子深感这个女儿极给自己丢人,连再留她半年也不肯,便将她的婚事定在了七月初的时候。幸亏那贺家没有过来退亲,否则恐怕聂夫子真得将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活生生给打死不可。
贺家本来住得倒远,离小湾村若是走路得有一天多的时间才赶得过来,便是骑马也要大半天的功夫,因此贺家那边的人提前了一天便赶到了小湾村潘家暂时住了下来,就连如今在县里任职且住在县中的潘世权夫妇也提前一天乘坐马车回来。聂家里这几天忙得不可开jiāo。虽然聂夫子心里实在不大厌烦替聂晴这个女儿cao持婚礼,但崔薇如今有银子,且儿子又与定洲知府家的公子jiāo好的事儿传扬了开来。他自然乐得大办一场好让人家瞧见他的风光,也想使聂家名声在外,因此提前一天便开始已经办起了酒席,村里人都已经过去帮忙,倒是一副热闹非凡的样子。
崔薇两夫妻没有在这会儿过去凑热闹。只是晚饭过后去露出个脸便又回了家来。村里人这会儿倒没哪个敢再说她闲话,不过倒是已经有人在打听起问她出不出租地的消息来,现在聂秋染有门路,原本还想着要让崔薇替他出银子谋路的聂夫子现在知道聂秋染跟秦淮jiāo好的事儿之后,也不再管聂秋染,反倒对他极其客气。连带着孙氏也不敢再招惹夫妻二人,崔薇倒是难得过了一段时间舒坦的日子。
虽说不待见聂晴,但因明儿一早多少还是要给聂家脸面。天不亮便要起身,否则人家是要笑话自个儿的,因此崔薇回家来时略微收拾了一阵,抬了凉chuáng出来搁好,又洗过澡。这才躺到了院子里头。聂秋染已经取了驱蚊糙在院子里熏过了,院里满是淡淡的烟熏味儿与驱蚊糙被点燃后留下来的淡淡熏香。一旦入了夜里。崔薇一般是不再拴黑背的,开了大门先让它出去跑一圈儿,自个儿才躺到了凉chuáng上头。
聂秋染洗了澡顶着一头湿发出来时,就看她穿着一身轻薄细软的缎子衣裳跑在冰凉的竹chuáng上的qíng景。小姑娘这两年渐渐出落得越发水灵,身子骨虽然纤细,但却又并不是无ròu的瘦弱,反倒带着些许丰腴,那身上肌肤细滑柔嫩,在这一片常年劳作的小姑娘中,崔薇轻易便脱颖而出,今日过去聂家那边时,过去帮衬的好些少年都在盯着她打量看,聂秋染一想到这儿,心里就浮现出一丝不悦来。
两人自从有了亲密一些的行为之后,多少有了点儿亲密夫妻的感觉。不像以前,虽然吃住都一块儿,连睡觉都躺一张chuáng上,可其实却有些似亲人间的感qíng般,聂秋染对于自己心里的变化倒很是愉快的接受,前辈子他除了入仕为官,最后身居高位外,甚至错过了很多,上一世时他虽有娇妻美妾,可是他并不重女色,大半心力都放在政事与罗石头争锋相斗之上,若不是到后来媛姐儿意外身死,恐怕他对于后宅忽略更多。
虽说前一世他手掌重权,可最后却依旧未得善果,且百年之后又后继无人,心中还未尝过心悦于人的滋味儿,放了心思的孙氏等人却又给他沉重一击,回过头来想,其实上辈子聂秋染自个儿除了权力抓在手中,他一无所有。幸亏天不绝人路,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像如今这般,一切慢慢重头来过,一面慢慢弥补前世时的遗憾,又偶尔间遇着崔薇,并对她由怜而生爱,到现在这般放手不得的新奇感觉其实很令聂秋染有些着迷。
权势对他来说已经是熟悉异常的东西,终有一天,该是他的,依旧会回到他的手中,不过是重新捡起一件他自个儿放下的东西而已,对聂秋染来讲已经提不起丝毫惊喜,可偏偏对崔薇这样不可预估的反应,倒是有些新鲜,让聂秋染心中十分的在意。
第二百九十五章 嫉妒
拿着帕子站在一旁擦了半天头发,见她都懒洋洋的趴在竹席上,滴着水的长发被她撇到一旁,正搭着凉chuáng,往下淌着水。这样的qíng景聂秋染前世时几乎在后院没有瞧见过,后院的所有妇人们见他时无不都是讨好而jīng致的,不会像崔薇这般随意,个个都使出浑身解数讨好着他,就连媛姐儿,看到他时也是恭敬而乖巧,唯有崔薇,在他面前时而乖巧,时而却又调皮,并不听话,甚至有时还有些令他无可奈何,不过他却是喜欢,喜欢这样将她捧在掌心,却又知道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聂大哥,你站了半天了,还要多久才睡啊?”崔薇本来躺着不想动,但聂秋染一双眼睛盯得她后背寒毛都竖起来了,她无奈之下也只有先撑起身子,看了他一眼。湿头发粘在细薄的丝绸上,一沾些水气便紧紧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少女玲珑有致的身段来。她还差几个月便要十四了,聂秋染眼神一黯,这才拿了帕子朝她走过来。
“明儿聂晴出嫁,早早就要起来了。”崔薇今儿去了聂家那边坐了大半天,虽然现在没有哪个人敢为难她的,不过正经危坐上半天多少还是有些累,连腰都酸得不想直起来,明天恐怕还要从早坐到晚,想偷懒都不行。她嫁的是聂秋染,聂家便靠着聂秋染的名头撑着,而潘世权的妻子贺氏又跟yīn魂不散似的,紧紧缠在她身边,自从村里人知道聂秋染跟秦淮jiāo好之后,那贺氏便见天的来与她说话,好几回崔薇推都推不脱,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自个儿又将身段放得低了与她jiāo好。她就是想拒绝可这两天也抽不出借口来,毕竟聂晴嫁的是贺氏的亲戚!
“你睡得迟了,哪个人敢拿你说嘴?”聂秋染扬了扬眉头,有些不大痛快她为聂晴的事qíng劳累,却仍是拿了帕子替她擦着淌水的头发,一边又道:“若实在明儿累了,找个借口休息一会儿就是,没人敢说你的。”崔薇当然知道现在没人敢说她,不过既然都嫁到了聂家,不管内里如何。可面上至少要过得去。她摇着头不说话了,聂秋染替她擦着头发,两夫妻倒是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黑背还没有回来,崔薇听到对面院子传来一阵脚步声,在这安静的夜里,听来倒是尤其清晰,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了一眼。便见到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裳的人影已经朝对面崔敬平那边拍了拍门。
崔聂两家是亲戚,不管孙氏跟杨氏对不对付,但崔薇嫁了聂秋染却是事实,聂晴成婚这样的大事儿,崔家人怎么也要过去吃饭帮忙的,崔敬平父子到这会儿还没回来。那身影拍了两下,便又连忙扶着头走了,崔薇一看那背影与侧脸。便认出这是杨氏来。如今杨氏跟崔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现在还过来找崔敬平莫不是要钱吧?她一下子来了jīng神,忙坐起身来,下地穿了鞋便站到门口去,聂秋染看她穿着一身单衣便要往外走。脸色一黑,连忙也跟着过去勒了她腰便朝里头拖。崔薇挣扎了两下,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到不远处黑背跑了回来,吓得那人影让开了一路条,使崔薇将她看了个正着,果然是杨氏,但这会儿她竟然满头脸都是血!
“你让我再瞧瞧!”崔薇挣扎着,但聂秋染却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将她抱得死死的,等黑背进来时,他单手将崔薇抱在腰前,另一只则是将门给拴上了。“你要瞧回去把衣裳穿好了再看。”这样大热的天,崔薇挣扎两下浑身都是汗,尤其是头发披散在身后,更是热得很,再穿一件衣裳,这古代又没空调又没风扇的,能给人身上捂出一层痱子来!
“等到穿了衣裳过来,她人都走了!”
崔薇郁闷得要死,聂秋染将她抱住的地方两人衣裳都快被汗贴在一块儿了,刚刚才洗过澡,现在全白费了!
她心里火大,但聂秋染却是觉得自个儿要着火了。这丫头现在年纪还小,可偏偏身段已经快开始发育了,他又正是年纪冲动的时候,偏偏她只点火,又不能负责灭,聂秋染也郁闷得很,忍不住一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低声喝道:“老实些!”崔薇想到刚刚杨氏的qíng景,心里好奇,气得要命,哪里肯听他的,两条dàng着没地落的腿踢了他一脚!
这下聂秋染忍不住气笑了,让她不要动这家伙还偏偏不听话!gān脆两手勒着双手将她制住了,一边便将她抱上了凉chuáng,身子顺着她的身体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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