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秦夫人有心成全,我会与我弟弟说一声,改日我便找人上门提亲,既然已经都是亲家,秦夫人不如留下来用膳吧,也好让咱们亲近亲近。”
许氏一听她现在便要让自己便答应了秦淑玉的婚事,心中不由有些不qíng愿,深恐崔薇过河便拆桥,到时反悔。崔薇看出她心中的想法,也不留她再吃饭了,冷冷便道:“我说话自然算数,莫非秦夫人以为我信口雌huáng?”
“当然不是!”许氏gān笑了两声,也看出崔薇不快了,连忙便道:“哪里是信不过聂夫人,只是以为聂夫人会与状元郎商议一声而已。”
那不也是同样不信任自己的态度么?崔薇也懒得与她多说了,忙送了许氏出来,外头秦淑玉等得心中着急,也不知道事qíng成不了成,只是看母亲脸上隐约的笑意,不像是与崔薇翻了脸的样子,又看崔薇冲她眨了眨眼睛,顿时一阵狂喜,连忙便道:“娘,你们出来了!”
这还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头一回唤自己娘。许氏心中酸涩,看女儿这样子,想到自己前段时间bī她嫁人时她一声不吭的qíng景,心中也不免有些心疼,本来对于将她嫁给崔敬平还有些不甘,这会儿心思也散了些,想到如今崔薇的声势,就连心中最后一丝不qíng愿也散了大半!反正女儿自己喜欢,崔薇又说了要给崔敬平银两补贴,往后有罗玄背后瞧着,想来自己女儿也确实过不了苦日子。许氏一念及此,也不拿乔了,直接便道:
“聂夫人,我这女儿往后便要靠你多加照顾了,只是你答应了崔三郎的事儿……”
“秦夫人放心就是,不止如此,我自己还再添五千两给我三哥做聘礼,必不会让秦姑娘失了脸面!”崔薇既然多的银子也出了,自然不会再在乎这点儿小银子,连忙便开口道。许氏心中当然更加满意,点了点头又道:“但有人好意与我以及陆家做媒,我之前一时想左了,便犹豫了一番,如今名声出来了,往后若是陆御史找上门儿来,还望聂夫人多加担待一些。”
崔薇叹了口气,又点了点头,许氏这才心满意足了,回头便看着已经欢喜得傻呆住的女儿:“这下子你满意了吧!”
秦淑玉这会儿也不害羞,连忙点头,惊喜得眼圈儿都红了。虽说不知道许氏是怎么被崔薇说服的,但她现在当着自己的面儿都提这事儿,显然已经是确定了下来。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是有些后怕,忍不住哭了起来,扑进了许氏怀里便哽咽道:“还是娘心疼女儿。”
许氏瞧她这模样,忍不住想骂她几句,但到底是自己生的,也舍不得,又说了几句,这才告辞出去了。
晚间时候聂秋染回来时崔薇与他说了这事儿,毕竟是要拿出两万五千两银子,虽说借一双儿女满月酒时的缘故收了不少的银钱,恐怕已经有五万两左右了,但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她又是自作主张,仍是担忧聂秋染会舍不得,因此说这事儿时脸上都带了些紧张。
“三郎也是我瞧着长大的,又是你的三哥,你只管去做便是了,往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又怎么会反对?”聂秋染将妻子拉进怀里,一边拍了拍她的背,一边便宠溺道。
虽然早知聂秋染对自己好,但此时听他连如此多银子都一下子便大方答应了,崔薇心中也是有些感动,自然歪在他怀里。两夫妻说了阵体已话,还没有吃晚膳时,那头聂夫子也跟着便过来了。
如今孙氏被赶了出去,聂夫子却并没有过得有丝毫失落的意思,反倒是最近没了个孙氏在一旁碍着眼,他提了两个容貌秀丽的丫环做妾,如今日子过得倒是逍遥快活,前半辈子时将心思都放在想要让儿子出息的qíng况上,倒没什么心思顾得上儿女私qíng,如今儿子有了出息,他才开始真正享受起生活来,不像以前一般成天对着孙氏那粗鄙婆子,反倒现在还有了两个丫环侍候,日子不知过得比以前有多美。
崔薇因为之前聂夫子让自己打掉孩子一事心中还有些疙瘩,看到聂夫子时神色有些淡淡的。聂夫子也不以为意,一坐下来便直接道:
“你们两个年纪还轻,有时难免疏忽,我今儿过来是想与你说一件事qíng的。霖哥儿不能养在妇人之手,我准备把他抱到我那边院子去,也好时常教导,往后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他直接将这话给提了出来,崔薇本来不yù理他,可却不料到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顿时险些跳了起来。
“不劳公公费心了,我儿子现在年纪还小,哪里离得了。”霖哥儿是崔薇儿子新起的名儿,女儿则是由聂秋染取名娇,意是娇生惯养的意思,夫妻俩对一双宝贝子女看得跟眼珠子似的,现在聂夫子一来便提出要将儿子抱走,那无疑于要生生将崔薇心也跟着扯去一半般,哪里能容得他如此,自然是一开口便直言拒绝了!
聂夫子一听她语气生硬,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脸上有些不快:“妇人之见!荒唐!”他喝了一声,这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倒缚着双手,狠狠盯着崔薇便道:“妇人头发长,见识短,你瞧瞧聂秋文,当初被孙氏养成什么德xing,我的孙子,我自然要好好教导,这事儿我说定了,你们不要再提了!”
崔薇一听他这话,顿时大怒,聂秋染脸色也跟着冷了下来,还没有开口,外头便突然间传来回报的声音:“回大爷夫人,二爷来了,如今已在院子外!”
几人愣了一下,就连聂夫子也忘了之前说要抱孩子的事儿,脸色一下子便yīn沉了下来。下人口中所说的二爷便是聂秋文,不知道他怎么会来了,崔薇也觉得有些意外,聂秋文被分了出去与孙氏一块儿单过,已经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下人们不知道其中的龌龊事儿,他一回来,当然不会拦着他,难怪直接这会儿都能到门口了。
第三百五十八章 未死
聂夫子脸色有些不大痛快,一看到这个二儿子,便像是想到了当日孙氏所说的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儿,而且一戴便戴了多年!不管孙氏说的是真是假,可那事儿都像是一根刺卡在了聂夫子喉头间,便是聂秋文真是他儿子,他现在也恨不得聂秋文去死,免得他一想到聂秋文的名字,便想起这耻rǔ来。
“他来gān什么!让他滚出去!”聂夫子顿时bào跳如雷,险些跳了起来,指着外头便厉声喝道。只是下人们听了他的话却没有动,反倒都将目光落到了聂秋染身上,聂秋染并没有像聂夫子一来便怒不可遏,反倒冷静召了人进来些问道:“他来gān什么的?”
“回大爷,二爷说是有要紧的事儿进来好说与您和夫人以及老太爷知道的呢。”这婆子回了话,那头聂秋染也不知道聂秋文是来gān什么的,他想知道聂秋文心里的想法,自然也不顾聂夫子的冷脸,让这婆子出去将人给带进来。
“我跟你说,可不能再让他住进来!往后不准他再踏进这边一步,也不准再与他多加接触!”聂夫子心里怒火滔天,不由态度qiáng硬的冲聂秋染吩咐了一句。但聂秋染哪里会听他的话,聂夫子气得要死,却拿他没有办法,只得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崔薇:“你听到了没有!”
崔薇心里厌烦,冷冷便看了他一眼,虽说她也对聂秋文很是失望,也知道聂夫子的心qíng,不过刚刚还说过要抱走自己的儿子。如今又是这么一副态度,这家还不是他的,聂夫子凭什么以为自己会听他的话?
儿子儿媳没一个肯理自己的,聂夫子顿时气得胸口儿闷疼。却是拿这两夫妻没有办法,这两人不听他的,聂夫子自己又是靠着儿子才有如今地位,聂秋染又不是xingqíng软弱能由他拿捏的儿子。反倒他很是qiáng势,自小以来,聂秋染无论是做什么事qíng,聂夫子不止是对他指手划脚,反倒处处要受制于他,此时见这两人不听自己的话,聂夫子铁青着脸,一下子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外头聂秋文很快跑着进来了,一个多月没见。他瘦了不少。身上穿着一件淀青色薄袄。下摆被他撩着跑得飞快,虽说这身衣裳在小湾村时看来已经是极好的了,但聂秋文之前过过好日子。因此这身旧袄子看起来便显得有些落魄了。估计外头有些寒冷,他一进来便跺了跺脚。又呵了呵手,抬头看到屋里聂夫子也在时,顿时脸色就凝固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愤怒之色,低声唤道:
“爹,你怎么也在这儿。”
聂夫子本来此时心中便恨他,一听他说这话,顿时就冷笑了起来:“我怎么不能在?你已经不是这边的人了,你过来gān什么?”他说这话时语气显得有些急促,显然心中还带了气。聂秋文没料到自己一来聂夫子便对他是个这样的脸色,顿时愣了一下,接着心里就勃然大怒。自己也是聂夫子的儿子,从小他对自己动辄打骂便是了,因为自己没有出息,不像大哥一般*读书,聂夫子自来便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眉的,每回打他时都没有留手,那也就罢了,聂秋文自个儿心虚,他不是读书的料,自小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要靠聂夫子养活,他愿打自己便要忍着。
可如今的qíng况是聂夫子睡了自己的媳妇儿,这老不修的沾了孙梅,他凭什么现在对自己还是这样一副态度?聂秋文这会儿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子就涌了上来,也顾不得要与聂秋染说话了,看着聂夫子便气愤道:“爹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家里是大哥的,我也有一份儿,我怎么就来不得了?之前一声不吭将我给赶走便罢了,我如今只是回自己的家,为什么来不得?爹就算是要偏心,也不能如此偏,这家里大哥大嫂还没赶我走呢!”
两人一句话不对,顿时便气氛紧绷了起来。聂夫子听了聂秋文这话,恨不能拿了东西将这小畜生给活活打死,只觉得心中气得慌,偏又不能直说孙氏给自己戴了绿帽子,那也实在是太没脸了些,往后如何有面目去见人?他这会儿恨不能将聂秋文与孙氏两人生吞活嚼了,又听他说这房子竟然他也占一份儿,顿时心中便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的恶心,聂秋文话音一落,他便厉声道:
“你给我滚出去!我与你已经断绝父子关系,从此再无往来,你要是再敢进来,我便立即报官抓你!”
聂秋文本来以为自己不提孙梅的事儿,但聂夫子心中也该有数的,可此时他竟然敢说这样的话,顿时不由大怒,又听他还威胁自己,聂秋文也忍不住了,瞪了眼睛便道:“爹该不会真忘了孙梅吧?爹这样*名声的人,莫非想让人家知道……”聂夫子听他口口声声的唤爹,哪里还能忍受,大喝道:“你给我闭嘴!我不是你爹,你那贱人娘养了你这么一个……”他话没说完,聂秋染皱着眉头便打断了这两人的话,冷淡道:“聂秋文到底是过来gān什么的,莫非过来就是为了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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