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是独占,而她的夫君往后会不会绝了子嗣,会不会断了传承,往后这男人没了儿子养老送终会被别人骂断子绝孙,那又与她何gān?那是别人自己的事qíng,跟她毫无半点关系!聂晴哭诉了一番,她很自信,陈小军就是因为她的哭诉,至今还对她念念不忘,每回都背地里给她送银子送东西过来,对她一心一意,便是如今几年过去,依旧是对她qíng深一片,这种感觉令她觉得心里舒坦,虽然她并不喜欢陈小军。而现在她嫁给这个丈夫几年时间,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绝对是对自己的爱不比陈小军少的,否则他怎么会有时明明男人的冲动忍耐不住,可只要她不愿意,他便是忍得咬牙切齿也不敢对她乱来?
聂晴的前世(二)
只要是聂晴说过的话,那男人绝对会遵守的!聂晴心中十分笃定,她拿着这夫家给的和离书,一面回到了山村之中,找到了陈小军拿了银子,潘世权又给了她马车送她入京,不管是银子还是马车,都由两个男人办得妥妥贴贴了。聂晴心中有些得意,这样被男人众星拱月捧在手中的感觉实在是很美妙,她又怎么会愿意只嫁一个男人,从此便少了这样的享受?便是有这样的男人,也不该是她原本夫君那样没用的男人,而是另一个权势地位与容貌无一不可缺的男人!
上到了京中,聂秋染这会儿已经中了状元,家里qíng况渐渐好了起来,对于聂晴的到来,聂家除了孙氏那老东西有些不太高兴之外,聂夫子与聂秋染两人倒是颇为高兴。多年以前女儿被陈家退婚的事儿让聂夫子对于这个女儿本来就有些亏欠,再加上聂秋染现在考中了状元,聂夫子这些年来的心愿一下子完成了,自然不用再像以前一般严厉,对于女儿的到来虽然有些微词,可也并没有多说什么。
聂晴一番哭诉,只避重就轻说夫君家里人看自己无子,便给了自己一封和离书,看得聂家父子对她lu出同qíng与怜悯的眼神时,聂晴心中不免暗暗得意。她知道自己的话能让人深信不疑,尤其是哭过之后,看到聂家父子对她更温和了些,聂晴更是有些飘然。
状元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当初聂秋染那样受聂夫子看重,还不是着了自己的道,吃过自己给的药竟然还现在被meng在鼓里,对自己贴心贴肺,蠢货!
从此聂晴在聂家住了下来,她虽然已经是个被和离放回来的姑奶奶,可因为聂秋染觉得自己有些愧对这个妹子之故,她的日子在聂家里过得极其如意,孙氏依旧不喜欢她,但聂晴早过了当初渴望被孙氏喜欢与看重的年纪,现在的孙氏越不喜欢她,她便觉得心里越是痛快,反倒活得更加快意了一些。
聂秋染很快平步青云,聂晴自然也跟着身份水涨船高,有些一心想要抱状元聂秋染大tui的人得知聂家还有一个和离的姑娘之后,纷纷派遣媒人上门打探消息,有些还不乏像潘世权那样的九品官儿,可是以往的聂晴能看得上眼这些,但现在的她却根本看不上这些人,她是什么身份,她是状元聂秋染的妹妹,这些人凭什么能配得上她!她要嫁的,至少应该是有个小爵位,或者是至少要五品以上的官儿才能配得上她,这些九品的她自然现在看不上。
只是心里虽然瞧不上,但聂晴却也知道自己不能这样直说,她从小以来的生活就让她明白有时自己便是恨死一个人,可表面也应该对他笑,那样自己便是背地里朝他戳刀子,他照样还会对自己呵护有加,谁会怀疑得到她?就像当初的聂秋染一般,还是堂堂状元,可也竟然如此蠢!可恨自己不是一个男儿身,否则说不定成就要远比聂秋染这样蠢货来得要更高,那时她何苦还会再想要嫁人,到时富贵全都是她的!
虽说现在的聂晴以为对于孙氏恨自己不是男儿一事已经不再在意,可其实孙氏的态度还是在她心里生下了根,她不知道自己也是恨自己不是男孩儿的,她没料到自己也这样渴望她能变成一个男人。这个念头一涌上心头来,聂晴又惊又怕,心里对于孙氏还更恨了一些。这个老东西,竟然敢当初如此对待自己,她不是喜欢聂秋文么,她不是看中儿子么,自己要让她后悔一辈子!
聂晴好歹还有理智在,知道自己就是再恨孙氏,可这会儿也不是让她心痛而自己受损失的时候,毕竟聂秋染若是倒了霉,聂晴也知道自己现在讨不到好,她至少知道自己现在靠的还是聂秋染的势,她就是想做什么,也要等到自己出嫁之后才成。
可是令聂晴苦恼的是,这些前来提亲的人中没有一个是她理想中的夫婿,一些九品的芝麻小官儿敢不自量力来向她提亲便罢,就连一些低贱的商贾竟然也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对于这些人的行为聂晴既是有些着mi又是有些瞧不上,不过因为这些人众星捧月般的行为,到底是让她名声传扬了开来,而在这些前来提亲的人中聂晴挑选了一阵,却始终没有找到合心意的,她本来还当自己要继续忍耐聂家人多时时,终于有一个契机出现了。
陈小军对聂晴痴心一片,竟然从山村之中直接追到了京城来,聂晴不耐烦他的纠缠,可又怕被人知道了自己竟然与这样的一个粗鄙男人有过什么瓜葛,因此在陈小军再三上门痴心只想求见她一回时,聂晴不耐烦的出去见了他,而与另一个注定该成就自己做人上人的青年相识。
那是一个邪侫而yin柔的青年,那双目光像蕴含了血se一般,让人望之心惊。那眼睛中的疯狂杀意每每就是让见过一回的聂晴回想起来时依旧浑身哆嗦。那是一个恶魔,京中人人都惧怕无比的厉鬼,他叫罗玄。
罗玄此人长相yin柔而美丽,相比起许多fu人来,他的长相也是绝顶漂亮。聂晴在头一回看到这个人时,首先心里便生出一股不甘感来,不管她如何有心计,甚至自认自己如何不输于人,可她的容貌在fu人中只算清秀中等而已,聂晴天生便对于长得比自己漂亮的人怀有一种敌意,而这个罗玄若不是个男人,聂晴恐怕连与她说话都不屑,对于她这样有雄心壮志的人来说,并不希望自己与一个容貌极好的人站在一起,聂晴要做的是那朵红花,而非那衬人的绿叶。
也幸亏她没走,若是走了,恐怕聂晴便不会有后来的富贵与荣华。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早已经注定自己会成功,在得知这个罗玄是自己的故人时,聂晴ji动得浑身直哆嗦,她甚至记不清自己什么时候有恩于这个面目yin柔,一看便不是什么好惹的人,她甚至根本记不得自己是不是曾见过他,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管他那个对这人施恩的人是谁,反正认错了人的不是自己,再说要报恩的人又不是自己。聂晴仔细打量了这个青年一眼,看到他浑身穿着的珠玉衣裳,一看便是贵气不凡,更是让她心中渴望。
如今长平候势力正大,皇上如今已经年迈,怕朝政落于jin人之手,因此任我为辅政大臣,往后恐怕与罗玄还得有一场恶斗。书房之中,聂秋染似是在与人说话一般,聂晴本来满眼的冰冷在听到罗玄两个字时,顿时吃惊了。她记得下午时说自己是他恩人的那个yin柔青年就是称自己叫罗玄的,他竟然是长平候?是个候爷?聂晴如今早已非昔日只有野心而没什么见识的乡村丫头了,跟着聂秋染多年,见他从翰林院发配到定洲任同知到如今回到京中任三品大员,聂晴的见识也在跟着长,她自然知道一个候爷之位代表着什么。
大庆朝等级森严,除了开国之初曾对有功之臣赐封爵位之外,如今大庆朝已立两百多年,还从来没有人能再被封爵的,别说候了,就是连伯爷在这一百多年中,也从来没有听说过,没料到那个年纪轻轻且又长相俊美的人竟然是个候爷!
候爷啊!而且他还说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那样的一个人长得可真是俊美不凡,那眉眼流转间虽然目光吓人,可却又带着一股凛然的邪气,现在想起来依旧是让聂晴一阵心跳加速。他是一个候爷,且又如此俊美年纪,邪气十足,实在是让人难以抗拒。聂晴越想越是觉得心中如小鹿撞击,她这会儿qiáng忍了心里的chūn意,只觉得一股暖气从下腹处直涌往全身,让她浑身都开始发起了烫来,她打消了原本想要就此转身离开的心思,反倒是折身回了房中让人准备了茶水再朝聂秋染书房之外而去。
她这会儿要打听一下那罗玄的为人地位,自己等了这样多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个好机会从自己眼前溜走。房中正在谈话的聂秋染在看到妹妹端了茶杯送过来时,眉头微微皱了皱,在聂家里聂晴不管心中高兴与否,都会偶尔做做姿态,gāngān端茶递水的事儿,有时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却能让人心里对她生出好感与同qíng来,让人在看到她做这些事时,更加怜悯喜欢她。
可这会儿聂秋染正在与同僚商议的是大事儿,罗玄此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聂秋染并不想在自己计划还未成时便走漏了风声,让人得知之后引来罗玄的报复。聂秋染做事一向喜欢未雨绸缪,他刚从定洲调回京里没两年时间,地位还远不稳固,现在与罗玄斗上他占不到什么好处。而罗玄现在势力正大,就连皇帝都受到了威胁,聂秋染身为皇帝心腹,隐隐知道皇帝手中其实是有两支暗卫的,可是这几年间这些暗卫接连死的死,消失的消失,这引起了皇帝极大的恐慌与害怕,而罗玄又势大,且还是太子的心腹,这让老皇帝怀疑是不是太子连同罗玄杀了那些暗卫,对皇位有不轨之心。
毕竟皇帝占位置久了,在太子这个储君之位上一坐就是多年,刘乾不耐烦了想要bī宫也是qíng理之中的事qíng,而罗玄竟然能被皇帝怀疑他杀灭了皇帝的暗卫,可见其势力到底有多大。聂秋染虽然现在有些地位,可他到底根基不深,而且罗玄是个内shi,他是个大臣,有时罗玄可以不顾名声与体面,但聂秋染不行,毕竟罗玄单枪匹马,而聂秋染则还拖家带口,他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家人多考虑,因此在没有万全把握之前,聂秋染并不希望这事儿能被第三个人得知。
聂晴在端着茶杯进来时,本以为聂秋染会如同以往一般心疼的让她少做一些事,而是将这些事qíngjiāo给下人来做的,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自己要如何说话才能使得人更加怜爱的借口来。可偏偏聂秋染不止是没有说怜惜她的话,反倒是皱着眉头,十分不愉道:你来gān什么?我与朋友有话要说,你一个fu道人家若是没事,便下去歇着吧,这些事qíng不用你来做了!
同样的都是说这些事qíng不让她来做,可那语气却是完全不同的。聂晴眼神一冷,心里有些怒意,却是qiáng忍了下来,一边深呼了一口气,做出了可怜兮兮的模样,这是她一惯做得拿手的,这会儿一使出来,果然聂晴的眼角余光便看到了坐在聂秋染对面的一个年约四十许,留着长须,面容清隼严肃的中年男子脸上对她lu出一丝同qíng之se来。聂晴心下松了口气,眼里不由lu出得意之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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