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赛结束之后,无论晋级还是离开的选手都留了下来拍照留影,毕竟也是一段难忘的记忆。
告一段落后,叶呈希习惯性搜索熟悉的身影,但已经不见了苏牧风的踪影。
匆匆追到演播室外,才发现他已经收拾完毕准备离开。
“你……你的手……”目光落到他缠着白纱的手上,叶呈希记得刚看到的时候上面一片深红。
苏牧风将手举起,在他面前扬了扬,“没什么事。”说完之后就迈开了脚步。
“你是不是在躲我?”
那天在餐厅的时候气氛已经有些不对,后来连续几天都没来训练,今天帮了他之后又不见人影,实在无法让人不多想。
听了他的话,苏牧风脚步一顿,“没有,你想多了。”
“如果没有,那现在就跟我一起去看医生。”叶呈希跟上他的脚步。
苏牧风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我讨厌医院,我不去。”
平日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实际上也不过是二十开头的小伙子,这话在叶呈希听来就像在撒娇,不由露出了笑容,“怎么听起来像害怕打针的小孩子。”
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苏牧风继续向前走去,“反正我就是不去医院。”
虽然已经见过伤口,但解开纱布之后,叶呈希还是皱起了眉头。
只做过简单处理,伤口变得又红又肿,破裂处还有血丝不断溢出,很是棘手。
见俊朗的脸因此浮现了几分痛楚,叶呈希再一次建议:“不如还是去医院吧。”
意料之中没有回应,他已经劝阻过很多次,但苏牧风只同意跟他一起回家处理。
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医院那么排斥,叶呈希叹了口气,只得拿起刚买回来的药品为他处理伤口。
自己处理肯定比不上医生专业,但现在箭在弦上,也只能尽量放轻动作避免弄疼他。
只为伤口清理了一遍,叶呈希额头就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几缕湿漉的黑发贴合着温润如玉的侧脸,淡金色的灯光在眉梢辗转流连,额际汗珠折射着晶莹的光芒,砸落在地板上发出微弱的响声。一双浓墨淬染的眼睛全神贯注,动作小心翼翼,就像对待着心中的珍宝。
如此专注的姿态。
就像世界只剩下了眼前的东西。
苏牧风默默凝视着,直到一阵疼痛将他唤醒。
“怎么了,很痛吗?”听到抽气声,叶呈希立刻停下了动作,向着伤口处轻轻呼气。他小时候是个调皮捣蛋鬼,经常摔伤弄伤,每当他喊疼的时候,养母就会这么做。
带有刺激性的药水让撕裂的伤口一阵阵抽痛,缓和的柔风减缓了灼痛的感觉,对方低垂的睫毛就像一把小刷子,一下一下刷在他的心上。
生在富裕之家,身体又很健康,苏牧风连生病都很少,更别说受伤,但是这一刻他发现,让人照顾的感觉也不差。
“再忍耐一会就好了。”叶呈希换了新的棉签,继续为他的伤口上药,动作快了不少。
“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包扎好了伤口,坐在沙发上的苏牧风打量着客厅。
“嗯。”正在收拾药箱的叶呈希随口应了一声。
“你的家人呢?”
“她已经过世了。”说完之后才想起现在的身份,不过原先的主人没留下任何关于亲人的信息,他们也没联系过他,倒不算说谎。
“想喝些什么?”快速将药箱收进柜子里,叶呈希回头问他。
“不用了,既然伤口已经处理好,我也应该走了。”苏牧风这么说的时候,人已经站了起来。
叶呈希不好再挽留,就送他到了门口。
走廊上的灯光投射进玄关,铺上了一层橘黄的光斑。
“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高挑的身影跨出了好几步,身影即将从半敞开的门边消失的时候,叶呈希忍不住低低说了这一句。
苏牧风回头颇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目光渐渐变得深邃,似乎是想从他的表情中探寻出什么。
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对方似懂非懂,叶呈希也没多做解释就关上了门。
他毕竟活了三十几年,做过十年的经纪人,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一点端倪。
他不知道像苏牧风这样优秀的人为什么会对前世的他有好感,但是他不想造成他的困扰,毕竟他已经是一个死去的人。
虽然不合适,还是忍不住想提醒对方。
思绪混乱,回到屋里后,叶呈希坐了一会,之后才发现苏牧风的手机忘在了沙发上,没有带走。
拿起来收到一边,叶呈希想可以明天还给他,因为从明天开始,二十强选手就要入住电视台特别为他们准备的宿舍,自然可以碰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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