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寒儿也做过佣兵啊!而且,佣兵里面也有孩子,和寒儿一样大,甚至比寒儿还要小的孩子。”小小的身子靠了轩辕亦温暖的怀抱,水寒眯了眼睛,给轩辕亦讲他做佣兵那段时间的经历。
佣兵组织独狼,杀手组织血魅,水家的两大支柱,也是水家的根基所在。只要这两大组织不倒,水家就不会倒。也因此,要想名正言顺的成为水家的家主就必须得到这两大组织高层的认可。所以,水寒才会在十二岁的时候加入独狼,成为独狼非洲兵团里一名最底层的佣兵。
独狼并未因为水寒是水家继承人就对他另眼看待,把他丢到北非的一个少年佣兵团言明一年之后来接他后就对他不管不问。在他们看来,一个在战场上保护不了自己的人,一年内不能成为一名合格佣兵的人不配得到独狼的认可。
那一年,水寒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受伤,也第一次知道真正的佣兵是什么样子。
那一年,水寒拼命的努力,为了能在连天的炮火和漫天的子弹中保下自己的性命,也为了能在一年之后成为合格的佣兵,成为独狼认可的水家家主。
也是那一年,水寒学会了踢足球。
在北非贫瘠的土地,穷困的生活中长大的孩子们很有自娱自乐的天赋,什么东西到了他们手中都会成为玩具。空了的罐头盒,放空了的子弹壳,甚至飞溅的弹片都是很好的玩物。但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游戏还是踢足球。
沙漠里,戈壁上,只要有球,有空地就能玩,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无数的人都可以玩。甚至,没有足球,找块破布包了衣服都能当球踢着玩。
足球,成了水寒在那与世隔绝的一年中唯一的娱乐。也是他能放松神经唯一的方法,只要带着那颗球飞奔,他就会忘记北非沙漠的炎热,忘记离世的父母,忘记自己的病痛,忘记所有的不快与痛苦。仿若天上地下只有他一个,渺小又伟岸……
水寒身后,轩辕亦静静的听着。听他讲那一年的悲伤,那一年的快乐。听他讲那些少年佣兵团的孩子,他们背着跟自己差不多高的步枪守在一个个据点,为了一天几块美金卖命。
讲那些战场上的死亡。他曾亲眼看着昨夜还和自己睡上下铺的孩子在自己的身边给一颗子弹贯穿脑颅,那是他第一次亲眼看到死亡。那一夜他做了整夜的噩梦,也流了一整夜的泪,以至于第二天起来眼睛肿的几乎睁不开了。
水寒一直的讲,一直的讲,把前世从未跟任何人说起过的感受,自己的坚强与脆弱一股脑的说给轩辕亦听。轩辕亦静静的听,没有插嘴,也没有打断他。有些时候,人的情感积压到一定程度是需要宣泄出来的,他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聆听,听他讲给自己的一切。
渐渐的怀里小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低,几不可闻。
纵使知道水家是黑道,轩辕亦却没想到,前世那看似风度翩翩,教养良好,贵公子一般的水家家主曾经有过这样一段经历。想到前世的水寒顶了那样的身体给独自一人仍在北非那炎炎的沙漠里,轩辕亦的心就忍不住阵阵发紧。连带着搂了水寒的手臂也不自觉的加了力道。
“唔……”怀里的水寒似是给箍的紧了,不满的呻吟了一声,回转了身体,小小的脑袋蹭了蹭轩辕亦的胸口,伸出手臂环了他的腰,片刻细微的鼾声响起。
睡熟了么?轩辕亦隐了嘴角的笑意,轻轻把怀里的水寒放到床上,拉了锦被替他盖好,掖好被角,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轩辕亦随手拿了件衣服披了,下了龙床,掩好床帐,“叫红叶去正殿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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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睡过后,换了短打,扎了裤脚和袖口抱了皮球,算好了红叶离去的时间,水寒就去了习武场旁边的那片小树林。
哪想人还未到地方,就给眼前看到的情境惊了个目瞪口呆。
习武场旁边的那片有点坡度的树林一夜之间给平整出了足球场大小的一块地方,球场上支了球门,划了白线,垫了厚厚的黄土,为了防止尘土四溅还撒了水。
“九皇弟?这是你让父皇给弄得?”远处轩辕天月看水寒抱了皮球,张了嘴巴愣愣的站着,就笑嘻嘻的跑过来,伸手拍了拍水寒的肩膀,“父皇还真疼你啊。”
给轩辕天月一拍水寒才从震惊中猛然惊醒,不知为什么,心底一软,鼻子发酸,泪水瞬间溢满了眼眶。
“哼,一夜之间就弄了这么大的工程,父皇倒是宠你宠的紧啊。”冷冷的声音,带了明显的妒忌。
“九皇弟最小,父皇疼爱也是理所当然的。”笑嘻嘻来打招呼的轩辕天月听轩辕天阳话中带了刺,不悦的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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