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各个府衙前官员的轿子你进我出,打探消息外加送信的小厮你来我往,使得平日里人迹稀少的城南官道热闹程度堪比落凤城北城的市井勾栏。
如此的热闹自然引起了朝中各方势力的关注,好巧不巧水寒所写的十几本折子里的一本此时正摊在左相玉无极的书案上,和那折子摊在一起的竟然是水寒平日习字时所写的白宣纸。负了手在厅堂内来回踱步的玉无极脸色阴沉的如同灌了铅块一般,许久他忽然站住,恶狠狠的把那张白宣纸连同纸下面的折子一同抓了,三下两下扯成碎片,然后随手一扬,巴掌大的纸屑满天飞。站在一边的相府师爷看那御笔朱批的折子也给玉无极一起撕了,本想拦着,但看自家主子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拦着的话,在嗓子里转了两转,咽了。
扯了折子的玉无极在愤恨加气恼的时候,引起他的愤恨和朝中不安的当事人之一的水寒此时却窝在盘龙的寝殿内梦周公。今日不早朝,轩辕亦就未随着水寒起来,水寒练完功看轩辕亦还睡在床上,知道他赖床,本想偷袭,却不想给轩辕亦捉了个正着,不由分说按进被子里搂了美其名曰要睡回笼觉。给轩辕亦圈在怀里,水寒无比郁闷的挣扎了很久都未脱身,索性枕了轩辕亦的手臂,圈了身体躺下,不久竟然窝在轩辕亦的怀里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无比舒心又无比酣畅,待两个人再次清醒,已经是正午时分。守了寝殿殿门的丁宁听殿内有响动,估摸着轩辕亦和水寒已经醒来,就开了殿门,带了宫女捧了一干洗漱用具伺候轩辕亦和水寒起身。
水寒梳洗毕换了长袍,推了窗户看早晨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丝毫没有停的意思,不由嘟了小嘴,有些烦闷的扯了扯头发。
“寒儿怎么了?”轩辕亦看水寒一脸的不愉,弓了身子捏捏那圆鼓鼓的小脸,伸手把水寒抱进怀里问。
“今日不能踢球了。”环了轩辕亦的脖子,水寒叹了口气,把身子靠了轩辕亦的胸口说。可惜了那块平整出来的场地了,他本打算今日去试试,却不想从半夜下起来的小雨到现在还未停。不都说春雨贵如油么,怎么这场雨反倒像不要钱似的下起来没完,天空也丝毫没有放晴的意思?
“乖寒儿,今日不能去还有明日呢。跟了父皇去用午膳吧。”说着,抱了水寒往偏殿去了。
丁宁看轩辕亦抱着水寒要去用午膳,忙着叮嘱了几句负责寝殿洒扫的宫女,另带了小太监跟着轩辕亦去偏殿奉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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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正午,轩辕静送走午前最后一匹揣了折子来请教的大臣们,整个人都快脱力了。摊在自己王府正殿的太师椅上,轩辕静是无比郁闷外带无比愤恨。
那些闻风而动,各怀鬼胎的朝臣们自是不敢进了皇宫去问轩辕亦这折子是谁批的,但是他们却敢排着队的以问安的名义到他这里来打探消息。他这静王府的门槛,一上午都快给人踩平了。
水寒的字轩辕静自是认识,虽然认识,给各衙门的大小官吏软磨硬泡的磨了一上午,他却没说出这折子是水寒写的。
轩辕静知道,自己若是说出这折子是九殿下批得,必然会把水寒推到人前。按照现在自家皇兄对水寒的疼爱,他若真的把水寒推到这风口浪尖上,自家皇兄恐怕会毫不留情的一掌拍死他吧。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无比愤恨。自家皇兄神不知鬼不觉的忽然闹出这么一件震动朝堂的事情,却不告诉他。自己躲在皇宫里看热闹,他却要在人前装傻充愣。
想至此,郁闷外带愤恨的轩辕静忽然双手撑了太师椅的扶手,一跃而起,“来人,更衣。”
片刻,换了一身月白夜行衣,白绢包头,白纱覆面的轩辕静叮嘱了一番王府内的总管太监就出了正殿,飞身上房,辨认了方向,顶了蒙蒙的细雨踩着房脊往皇宫内的盘龙殿去了。
进了宫墙,掠过大半个皇宫,轩辕静轻车熟路的来到盘龙殿正殿的房脊上站定,抬手解了头上的白绢擦擦额头上的雨水,喘了口气,小心的踩了湿滑的琉璃瓦打算跳下去。
皇宫内,负责盘龙殿安全的暗卫暗自翻了翻白眼,这静王爷,探盘龙殿探的上瘾了,大白天的不从宫门进来反而翻墙跃脊的走屋顶。也不怕给人看见了当成刺客拿了。
暗卫正隐在暗处好整以暇的看轩辕静顺着屋脊往下溜,忽然一声惊叫从盘龙殿宫墙的另一边传来,“刺客,有刺客——快抓刺客——”
“刺客?”轩辕静听有刺客一愣,忙收了脚步,立在盘龙殿的殿顶,四下张望。难道前阵子大闹盘龙殿,还差一点拆了东殿的刺客又来了。哼,今日本王在,看不让你有来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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