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了毛笔,随手在喜子铺开的一整张白宣上随写随画,一个时辰,一本册子翻完,墨汁用了两池,纸上便出现了整个铸剑山庄主庄的架构和各级负责人员,及其负责项目。收了毛笔,水寒立在桌前看了两遍,又默了一边,就团了宣纸,“烧了。”
“是。”虽是奇怪,一边侍立的喜子却不敢多言,端了火盆,当场焚化了那张白宣。不知为何,此时,板着一张漠无表情小脸的水寒有着一股与往日不同的压迫感,这种久居人上的冷漠疏离,以及仿若天地在握的霸气,他只偶尔会在轩辕亦身上见到。
看那团白宣燃尽,水寒又重新抽了三本铸剑山庄下属各分支的册子,依照前法铺了宣纸写写画画,然后默记了,焚了。
直到深夜,处理完一天政务的轩辕亦回到寝殿,水寒还重复已经重复了一下午的动作,见斜倚了圆桌的水寒已显倦意,却还撑着,心中一痛,便急走了两步伸手搂了水寒,“寒儿,有的是时间,不用这么拼命。”
“父皇。”给轩辕亦搂的死紧,水寒整个头都埋在了轩辕亦的胸前声音有些闷闷的,便挣扎了一下。
“乖,寒儿,让父皇抱一会儿。”轩辕亦凤目暗了暗,伸了一只手轻轻抚弄着水寒披在肩头的长发,柔顺的发丝从手指的指缝间穿过。察觉到轩辕亦一时半会儿似乎没有放手的意思,水寒索性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全都压在了轩辕亦身上。
“寒儿?”察觉到水寒的身子在顺着自己的胸口向下滑,轩辕亦轻唤出声,回应他的却是水寒细微的鼾声。
嘴角划过一丝微笑,却很快就收了,轩辕亦抱了水寒,把他轻轻送到龙床上,帮他解了衣带,除去外袍。期间水寒睁了次眼睛,待看到帮他宽了外袍的是轩辕亦,便重新合了眼。脱去靴子,除了布袜,盖了锦被,便自去沐浴。
从浴室出来,回到龙床上,轩辕亦盘了双腿,坐到水寒身边。龙床内侧,水寒卷了半边被子,露了小脸出来,呼吸声平稳舒缓,已是睡熟。探出手指,婆娑着滑嫩的脸蛋,轩辕亦皱了剑眉。这天下,父皇继位时便应了那个人,可你,父皇又绝对不会放开,所以,寒儿,容父皇任性这一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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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有着过目不忘本事的水寒,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翻完了大部分的册子,理清了铸剑山庄和它下属的各处分支。看着翻过的册子,水寒长舒了口气,吩咐喜子收了。然后沐浴更衣,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大觉。醒了之后吃了蛋糕,喝了清茶便神清气爽的去了流云阁。
流云阁内,云锦天正拿了本棋谱坐在锦榻上打谱。看水寒进来便冲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
看水寒端了舞墨送上来的茶水,云锦天放了棋谱也从舞墨手里接了茶盏问,“这几日未过来,去哪玩了?”
“师傅,可知道铸剑山庄?”水寒未答云锦天的问题,反而问道。
“铸剑山庄?”云锦天手上的动作一顿,接着放了茶盏,抬头看了眼水寒才道,“一庄二宫的铸剑山庄么?”
“一庄,号称天下第一庄的铸剑山庄。至于二宫么……一个是师傅在的逍遥宫,另一个是莹碧宫。”
“莹碧宫?”铸剑山庄是自家父皇的地盘,逍遥宫有师傅这两个他知道,这莹碧宫铸剑山庄的资料上虽然有提却很少。
“莹碧宫,和莹碧帝国同名,是最近十几年才在江湖上兴起的势力。据传宫主曾是莹碧帝国莹帝最得宠的妃子,虽然江湖传言不可信,但敢用一国的国名做名号,这传言多半是真的。寒儿今日为何要这样问?”云锦天见对面的少年歪了头,陷入沉思,便有些好奇。
“师傅可认得这个?”想了想,水寒便从袖口抽了一只锦囊放到云锦天面前。
云锦天拿起,开了锦囊,拿出里面的白玉令牌,翻看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冷气,双眉皱了起来,一双桃花眼死死的盯了水寒,“铸剑山庄的庄主令,这个你是哪里来的?”
“父皇给的。”水寒答道,从决定来找云锦天,他就没打算对这事有所隐瞒。抛开云锦天的身份和他是自己师傅这条不说,但就自己对他的了解,水寒就确定这件事云锦天绝对不会说出去。
“轩辕亦?”云锦天微眯了双眼,目光并未离开。
“嗯,父皇说这是他在江湖中的势力,几日前交给寒儿了。”水寒迎了云锦天的目光,任他定了自己。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为什么忽然间自己会有种和自己不相上下人对峙的感觉?云锦天的眉毛皱的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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