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王是不是察觉到咱们的计划了?”房钱目送着那名来通知他们钦差今日要巡堤的官员绕出影壁,转头问。
“不会,”史百万摇了摇头,“你我也只是有个初步的计划,还未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他又怎能察觉的到?”
“可他为何会突然要巡视江堤?昨日咱们从官署回来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再者,他离了州城我们怎么动手?”
“接连两日,筑坝修渠还有将要受灾的百姓转移这两件事全都进展缓慢,鸿王怕是有些着急了,所以才会想到巡堤。”史百万想了想说道,“不过这样更好,鸿王在州城内出事即便是朝中有玉相在咱们也不好交代,可若是在州城以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当地官员和暴民身上。”
“寒王呢?玉相不是说要连他也一块除掉?”
“刚刚接到的消息,寒王又象往常一样出城去了,虽然现在下落不明,不过天黑以前他应该会回来。今日我随鸿王出巡,你留在城中调动人手,今晚两处一同动手。”停了一下,史百万又加了一句“这事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走漏了风声,引起鸿王的怀疑。”
“好,我这就去准备。”说完,房钱径自转身离去。
“来人,拿我的官服来。”史百万看房钱离开,提高了声音。
“是。”随着一声低应,府内史百万贴身的小厮和丫鬟便捧了梳洗的用具,拿了史百万的二品官服,词候他梳洗更衣。
梳洗已毕,史百万带了和州的官员候在钦差官署门前。
吃过早饭的轩辕天鸿带了户部尚书柳如云,户部侍郎方青,工部侍郎元惠等一干随行的大臣出现在钦差衙署门口时,一眼便发现史百万身边少了邢州司马房钱,问过后得知房钱偶然风寒告假了,便应了一声坐进了自己的车辇。
随着开道锣鼓齐鸣,号角连声,钦差的官驾便离了钦差衙署出城而去。几乎同时,一只信枭从钦差官署后衙腾空而起,往西飞去。
轩辕天鸿的官驾出城不久,两人两骑便从邢州刺史府的后门出来,出城直奔距离州城五十里的城防营而去,随后一道道敕令悄无声息的从城防营发出,送至带了官兵帮助开凿渠道,修筑江堤连通围堰与沧江水道的那些副将和参将的手中。
腾空而去的信枭很快便出现在水寒一行人的视野中,喜子见那信枭在空中盘旋,便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唤那信枭下来,从它小腿上绑着的细竹筒里面取了纸卷出来后又把它放回到天上,自己拿了纸卷重新回到茶摊,把那纸卷递给水寒。
水寒捻开纸卷,见上面只写了寥寥几个字:鸿王王驾已出城,房钱并未随行。
看完手中的纸卷,水寒便把那纸卷又递给轩辕天晨,轩辕天晨看完后给了曹初,最后又传回到喜子手中。
“回城。”见三人看完纸卷后都看着自己,良久,水寒忽然把手中的粗瓷茶碗往桌上一顿,然后站起身来,径自走向栓在树荫下的枣红马。
回城?喜子和轩辕天晨互相对视了一眼,见对方都不明白水寒的用意,便齐刷刷的看曹初。
“司马掌兵权,房钱留在邢州里面不得不防啊。”曹初瞄了眼阴沉着小脸的水寒,低声给喜子和轩辕天晨解释说。
“走了。”水寒见轩辕天晨他们三人还在茶摊边磨蹭便提高了声音。
“是。”喜子忙应了一声,在茶摊里的条桌上扔了几个铜板后追着水寒他们出来,牵了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
午后,邢州州城一家客栈的上房内,水寒坐了外间的太师椅,单手撑了下颌,手肘支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微抬了头,表情淡然的望着对面白纱糊了的窗棂。他的身侧,曹初端了只茶盏,不时悠闲的抿上一口。
屋子中央,轩辕天晨抱了肩膀来回的走着,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紧张,倒不如说是兴奋。时不时勾起来的嘴角上挂着的那抹阴笑让立在水寒身后的喜子寒毛都一炸一炸的。
“主子。”屋外传来一声低唤。喜子还未动,原本在屋内踱步的轩辕天晨两步就到了门口,伸手开了门。
门外的夏荷并未想到开门的是轩辕天晨,见了他先是一愣,随后才拎了裙角进了屋子。
“州城和官署内情形怎样?”夏荷身后轩辕天晨关了房门转身问道。
“啊。”夏荷看了看问话的轩辕天晨又看了看坐了太师椅上一言未发的水寒犹豫了一下,还是单膝跪在水寒面前,“回禀主子,房钱是以偶然风寒卧床不起的名义留在邢州的,不过他并未染病,而是在鸿王出城后不久去了邢州城防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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