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子给水寒一盯,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脖子,尴尬的低了头,“静王爷是让我带您来这的。”
听喜子这么说,水寒倒是想起来了。几年前传的风言风语的把那个静王爷的男宠小红给迷的神魂颠倒的兰心姑娘好像就是这馨兰苑的。
秀气的眉毛轻轻的挑了一挑,拎了长袍的前摆,水寒迈步便进了这馨兰苑的正门,一进门,一股浓重的脂粉香气扑鼻而来。水寒学医时曾学过利用嗅觉辨别药物,因此对气味十分的敏感,这浓重的脂粉香和厅内燃了的香料有些呛人的香气混在一起竟让他有点头疼,小脸上的表情自然就更加不愉。
见来了客人,那本在大堂中迎来送往的老鸨便颠了莲步,扭了水蛇腰,堆了满脸的笑容,带了两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迎了过来。
哪想到这三人还未到水寒近前,就有两名一身黑色短刀,黑巾包头的青年拦在了老鸨跟前,“我家公子不劳妈妈招呼。”
“是。”老鸩见这两人拦了她们,便收了脸上堆着的假笑,低了头,双手拢于腰间,恭恭敬敬的冲着水寒福了一福,随后带着两个姑娘退到了一边。
“少主子,您这边请。”那两名一身黑色短打的暗卫看那老鸨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便微躬了身子顺势把水寒往靠了门口的楼梯上让,“主子在楼上等您。”
“哦。”水寒应了一声,扫了眼大堂。
馨兰苑前院的大堂成长方形,高高的天棚差不多有两层楼高。靠近门口的位置,一架木质的梯子通往二楼。二楼一圈雕花栏杆,栏杆后一整排雕花木质隔断,隔出了数个雅间。
大堂正中央的天井下,搭了一个木质的地台,地台上铺了厚厚的毛毡地毯。正中间摆了一张华丽异常的琴案,琴案上空无一物,琴案后一张琴凳,琴凳上粉红色的穗子一直垂到地台上。
大厅四周,靠墙摆了数张太师椅,椅子上套了织锦的椅套。太师椅后的墙壁上挂了数张画了山水花鸟的卷轴。倒是给这欢场添了些许雅致。
但是……看着搂了腰,挽了手臂毫不顾忌的调笑着来往穿梭的男男女女,水寒秀气的眉毛再度皱了起来。
水寒皱着眉毛,拎了长袍的前摆,迈上了台阶。沿着楼梯上到二楼,楼梯口上也站了一名一身黑色短打的暗卫。看水寒带了喜子上来,这人便低了头,同时单膝跪地,“少主子,主子在等您,请随我来”
“嗯。”应了一声,水寒便跟了那暗卫沿着二层的走廊往里面绕过去。人才走了几步,悠扬悦耳的琴声忽然传进了耳朵内。
水寒步子忽然慢了一慢,侧耳听了一会,心中一叹。这曲子,情倒是有了,可惜太过注重指法,反倒掩了这满腔的愁绪。
“少主子,主子和静王爷,红总管都在里面,少主子可自去。”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走到最内侧的一间隔断门口,那暗卫便低了头。
“哦,你去吧。”水寒点点头,看那暗卫低了头退下去后,伸手推了这隔间雕花的格子门,迈步进了隔间,待看清隔间内的情景后,清秀的小脸便是一寒。
隔间内正中一张圆桌,桌上摆了各色的干鲜果品。轩辕亦坐了主位,面前一盏青瓷茶盏,茶盏上的盖子半开半合,清淡的茉莉花香飘散在空气中。
身旁一左一右坐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样的淡青色广袖长袍,因未系腰带,宽大的袍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领口处露出一截白净的锁骨。
头虽低垂了,但看侧脸却也能看出是两个面目俊俏的少年。少年低了头,在剥桌上的干果。剥完了便放到细瓷的小盘里,然后轻轻推到轩辕亦面前。
圆桌下手,正对了轩辕亦,轩辕静靠了太师椅的椅背,手指指尖有意无意的婆娑着茶盏的杯沿,俏脸上带了些许的无聊。
轩辕静身后,靠窗放置了一张琴案,琴案后端端正正的坐了名二十出头的女子,女子未着长裙,鹅黄色抹胸外只罩了一件薄薄的纱衣,白皙的皮肤,圆润的肩膀在纱衣下若隐若现。
女子坐在琴凳上,双手置于琴上,随着指尖滑动那曲在走廊中就曾听见的相思苦低沉婉转又充满哀怨的声音便从那琴弦上发出,颤巍巍的飘散在空中。
“寒儿——”见隔间的房门一开,水寒带了喜子进来,原本斜靠了太师椅,微眯了凤目的轩辕亦心中一喜,便站起身来。
水寒并未再往前,立在门口冷冷的扫了眼轩辕亦身旁的两个人,又看了眼那低头弹琴的女子,秀气的眉毛挑了一下,“喜子,伺候本王更衣。”说完,身形一转,头也不回的出了这隔间,急促的脚步声沿着走廊很快便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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