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面少年清可见底的眼眸中透出些许关切,南飞羽心中一暖,“铸剑山庄现在虽是寒儿当家,可现在的惠州不比平日,江湖门派林立,互相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有什么难以开解的事情一定要请示皇上,寒儿千万不要擅做主张。”
“嗯。”笑盈盈的应了一声再开口水寒的声音忽然小了很多,“还有件事寒儿想问问小舅舅。”
“什么事?”见水寒神秘兮兮的又往自己身边跨了一步,南飞羽好奇心顿起。
“就是……”多少有些心虚的瞟了眼出来的厅堂,水寒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小舅舅跟父皇交过手么?他的武功怎样?”
“皇上的武功?小舅舅同你父皇确实交过手,不过还是在皇上即位之前,那里他的功夫就已经可以算得上是独步天下了。至于现在……”想到刚才轩辕亦迸发出来的萧杀之气,还有凤目中的内敛的真气,南飞羽的眉毛轻轻蹙起,沉吟了一下,“怕是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了。”
“深不可测……”
“寒儿为何要问这个?”见面前水寒秀气的小脸上竟然出现了一抹失望,南飞羽好奇心顿起。
“呵呵,没什么……小舅舅赶快回府吧,天都快亮了。万一给守城的官兵或者刺史府的官差看到你这个堂堂惠州刺史爬墙头就不好玩了。”有些心虚的摸摸自己的鼻尖,水寒聪明的转移话题。
“既是这样小舅舅走了,寒儿千万要多加小心。”见水寒不肯说,南飞羽也不追问,又叮嘱了他一番,飞身掠起,踩了屋脊上的青瓦往惠州州城方向去了。
站在屋脊上,目送南飞羽远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水寒才从屋脊上跃下,落到院内,重新进到厅堂内。
“寒儿既是舍不得南总管咱们改天去看他可好?”见水寒有些闷闷不乐,轩辕亦身形一晃便到了他面前,伸手将少年搂在怀内,环在水寒身后的手轻轻拍着水寒的后背,轻声安慰道。
“父皇,小舅舅刚才说的去年年底父皇交代给他的案子,还有惊州司马都是怎么回事?”突然被轩辕亦搂了,又从身前男子的肩膀上看到还立在太师椅后面的红叶,水寒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推开轩辕亦走回到刚才坐的地方,重新坐进太师椅问。
“那件事啊。”见水寒问,轩辕亦想了想,撩了长袍的前摆,坐到水寒旁边椅上,“说起来,这件事还得从四年前惊州血案说起。”
四年前,惊庆十九州的边关发生了一场惊天血案。惊州司马齐文敏全家三百一十六口全部被杀死在司马府内,两个幼子下落不明。
被杀的将领是边关守将,从二品的封疆大吏,这样重大的事件地方官自然不敢隐瞒,奏折很快就送到了刑部,之后由刑部送到御书房。消息一径在传开,满朝皆惊。
毕竟堂堂二品朝廷命官被不声不响的杀死在自己府衙内,不是一件小事。刑部侍郎挂饮差职也在奏折送到的第二天亲赴惊州调查,数月后送来的公文中言明齐文每与人结怨,灭门惨祸为江湖恩怨。动手之人在杀死齐家人后自知罪无可恕留了亲笔的供词后已经服毒自尽。至于齐文敏的两个孩子也被仇人卖入勾栏,后又几经转手下落不明。
事件起因已经查明,凶手又自尽身亡,这场灭门惨案就算告破,几百条性命最后就几大本厚厚的卷宗完结。只是,血案虽已完结但是其中却也存了诸多疑点。
比如飞岚武官司都是武科场出身,惊州司马齐天敏更是他赶考那一年的武榜眼,武功虽说不上无人能敌,却也算高强。又加之镇守过关多年十分警醒,可以说是睁着一只眼睛睡觉的主。这样的人竟毫无反抗的被杀死在自己的床上,显然不是一般仇家能办到的。
再比如仵作的验尸报告上说除了亲兵卫队因为反抗前胸和身上有伤外其他人全都是一刀毙命,就连齐文敏也是如此。若真如供状上所写行凶之人与齐文敏结了血海深仇,恨不能把他大卸八块,挫骨扬灰就绝不会只满足于一刀毙命……种种疑点举不胜举,但都是猜测并没有真凭实据,所以当时的刑部虽然结案轩辕亦却一直心存疑虑,难以释怀。
正因如此,他也才会在南飞羽说出所有每桩血案中都会有孩子失踪后想到齐家灭门的血案。
齐家之后,飞岚之内又发生数起类似的血案。有的是一夜之间全村的村民全都被屠净杀光,有的是小镇子的一条街,或者连在一起的几户被杀光,有的仅仅是一家人……地方官调查得来的原因也是五花八门,要么是山匪为乱,要么是邻里吵架,要么就干脆推到江湖人寻仇错杀上去,种种说法不一而足。
52书库推荐浏览: 来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