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率先打亮了随身的火折子,数个火折子燃气,一团清冷的白光现在屋内,光影交错中,正厅内太师椅上织了金线的桌布椅套靠垫晃花了屋内所有人的眼。
原本无比谨慎的眼眸中透出了贪婪,立在正厅中间的人们全都被这座富丽堂皇厅堂内墙上的字画,一侧架子上价值连城的摆件,还有那八扇白玉大屏风迷了眼睛。
“天那……这铸剑山庄可真有钱……”一声叹息从人群中响起,道出了厅内所有人的心声。
“乖乖,你看这屏风,整块的羊脂白玉,这么大个,只要一块不能买下整个惠州了吧,这里竟然有八块!”人群中一人轻手轻脚的走到那八扇隔在前厅和后堂之前的屏风前,小心翼翼的伸了手,轻轻的抚摸着面前那扇白玉屏风,忍不住叹息道,“只要一块就够让咱们吃香喝辣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了。”
“别忘了你们是来干什么的。”为首之人眉毛皱的更紧,几乎同时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头滑过,只是速度太快,一时半会儿他却抓不住,“这屏风算什么,只要今日事成这天下珍宝任你挑选,到时候谁还会在乎这么一块破屏风,”冷冽的透着暴虐之气的视线扫过跟着他进到厅内所有人的脸,带他们全都因恐惧低了头后他才凛然道,“搜。”
“是。”盯着满屋子的珍宝古玩却不能动手搬,这几十人心中自然郁闷。不过上峰的命令他们又不敢违抗,他们便用手中的火折子把屋内的灯笼烛台点燃。
一盏盏罩了琉璃灯罩的宫灯被点亮,越来越亮的光线下,原本藏在角落内黑影间的东西也让人看得清清楚楚。
门口鎏金的滴漏,两旁数挂晶莹剔透璀璨夺目的珍珠帘笼也一并进入到这些人的眼中,也衬得这横跨五间的正厅更加的金碧辉煌。
“首领,这正堂内没人。”通通透透的正厅和后堂,既没什么犄角旮旯躲人的地方,也没有箱子柜子能藏人的东西,四下转了一圈这些人就又围到了为首之人面前。
本来三晚半夜,放着觉不睡,若不是有事又有谁会呆在这正堂内,所以这屋内没人也很正常。虽是用这样的解释自我安慰,领头之人心底却渐渐涌上来一股不安。
“首领,书房内没人。”
“回禀首领,东西两间厢房内没人。”
一声声回报愈发加剧了为首这人心中的不安,直到那声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响起:“首领,正房寝室内无人。床榻上被褥折叠的整整齐齐,当是未有人睡过。”
“什么?”虽然明明知道回报之人说的应当是真的,这人还是难以置信的高声吼了出来,“没有人睡过?”说完他便一把推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这人亲自往寝室去查看。
寝室内圆桌上一只纯金的烛台上一颗光华夺目的夜明珠照亮了整间屋子。这人的视线从屋内不逊于正厅富丽堂皇的陈设上掠过,落到了最内侧靠墙放置的雕花床榻上。
榻上雪青色的纱帐被分到两旁,露出了床榻上叠放着的锦被和锦被上两只月白色锦缎的枕头。不要说没睡过人,这被褥和枕头怕是从清晨折起后就再未被人动过。
恼怒的伸手扯了那层层叠叠的薄纱幔帐,泄愤一般掷与地上,为首这人大步流星的出了寝室,来到院内。此时,各处的回报也纷纷传来,消息的内容让人无比的震惊。
这七层七进,又夹杂了无数独门院落,修了座偌大的湖泊,还有着几乎连绵到后山林地后花园的铸剑山庄分庄内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不好,咱们中计了,快撤——”还未听完手下人的回报,这首领便明白为何这庄内会空无一人,忙飞掠屋脊冲着前后院落内的人高声喊道,“撤,快撤,撤出这庄子。”
只不过,为铸剑山庄庄内这无数的珍宝吸引的这引起江湖人又怎会听他的话,见这庄内无人便开始搜刮起庄中各个房间内陈列着的珍宝器具,古玩字画,一个个的全都将屋脊上这人的警告当作了耳旁风。
“撤,快撤。”声嘶力竭的声音几乎将自己的喉咙喊哑,这喊声却立刻淹没在一片吵嚷声中。
世间之人皆为利来,皆为利往。这些人与深寒为伍贪图的也不过是名利二字。现在见这庄内几乎每一件摆件,物品都价值连城,更有许多东西是这些江湖人见都未曾见过的,他们又怎会轻易罢手。
推开每一间屋子的门,卷走所有能见到的财物。本是道貌岸然的武林人士,此时却如土匪一般想要将整个庄院洗劫一空,然后据为己有。期间更有人因为同一件东西大打出手,整个庄园乱成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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