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贴在一处的身体,纠缠在一起的凌乱的发丝,还有露在锦被外面脖颈肩头上星星点点的吻痕,无不显示出昨夜的那一场欢爱是怎样的激烈。
为落在自己脸上的那一束光线惊醒,轻轻蹙着剑眉,轩辕亦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见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偎在自己胸口上少年那张清俊的脸,轩辕亦的眼底立时漾了一洼浅浅的笑纹。
除了这束多少有些恼人的光线外,无论是丁宁还是馆驿之中的其他人全都识相的并未来搅扰两人的好眠,既是如此……放纵自己一次又何妨?低头亲亲少年的额头,收了收揽在少年身上的手臂,溢满了笑意的凤目缓缓的合上。
只不过,好心情并未能延续多久,殿外便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接着丁宁那因为小心的压了音高听起来有些破落的公鸭嗓便恼人的响起来,“皇上,雪帝和苍帝一道前来探病了。”
“探病?”愣了一愣,轩辕亦的剑眉挑了一挑。
“皇上,您该不会忘记昨夜您回驿馆之前,曾让奴婢禀报雪帝和苍帝说您身体不适这件事吧!”听出轩辕亦的不愉,把了门缝却迟迟不敢推门,更不敢进殿的丁宁忍不住咧了咧嘴。
“既是如此,沐浴更衣吧!”一声长叹,轩辕亦恋恋不舍的低头亲了亲怀内少年那张清俊的小脸,才准备起身。
相对于轩辕亦的不愉,终于得偿所愿,又睡到自然醒的水寒心情自是很好。尤其是一觉醒来,发觉自己身上已经被打理的清清爽爽,又重新给换过了里衣之后,水寒的心情完全如殿外的天空一般,阳光明媚。
看就是这一切全都是自家亲亲父皇所为,除了他之外,这世上再无第二个人能这般的摆弄自己他竟毫无察觉了!低头摆弄着里衣衣襟上银线的盘扣,水寒的眉眼全都笑在了一处。
“来人,更衣。”
“是……”一声低应传来,殿门一开,春梅、夏荷两人带了数名捧了梳洗用具,端了铜盆,拎了滚水的宫女走进殿内,伺候水寒更衣。
“父皇呢?”手浸在铜盆内,水寒随口问道。
“回主子,皇上被雪帝和苍帝约了去凌霄殿后园观雪去了。”
“观雪?下雪了?”愣了一愣,净面之后接了春梅递过来的布巾,擦净脸上清水,水寒才有些诧异地问道。
“昨个后半夜下的,到早上就晴了。皇上临行时叮嘱说主子出去一定要披上云宫主送来的那间大氅,免得着凉。”水寒问,夏荷便回道。
“哦,”随口应了一声,水寒接着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主子,已经是午后了。”
午后?已经是午后了?水寒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看从窗子上厚纱透进来的明亮的光线,伸手接了春梅递过来的装着漱口青盐的罐子,草草的漱了口,便站起身来穿衣。
洗漱更衣毕,跟夏荷要了轩辕亦说的那间大氅,披了,水寒便忙忙的出了殿门往后殿绕去。
“主子,主子,您还未用午膳呢。属下已经按皇上的吩咐给您备上了。”见水寒出了寝殿并未往常用膳的偏殿走,而是径自往通往后园的那扇殿门而去,夏荷忙忙的拎了身上长裙追了出去。
“我有约。”就这么的丢下了一句话,水寒便出了宫门,踩着不知何时被宫人清扫出来的小径,往昨日见到柳怜枫的那座坐落在竹林内的竹亭而去。
与后园内那一片银装素裹的纯白色不同,那片山坳里的竹林高处郁郁葱葱的竹叶上虽然也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花,那一片片白雪下面却也露了一丛丛竹叶的翠色。
相对于竹林外天寒地冻的低温,这片既有丘陵遮挡了寒风,又有山坳内那一坛温泉养着的竹林内要温暖许多。给那从温泉那里飘散过来的热气烘烤,低处竹叶上的积雪甚至已经开始融化,一滴滴的水滴凝结在叶片上,随后滴落。
早已经立竹亭内的柳怜枫,远远的瞥见沿着面前那条鹅卵石小径飘逸而行的少年,脸上便现了抹笑意。待水寒行至近前,他便笑道,“在莹碧很少看见雪花,今日咱们只看这雪景可好?”
抿了薄唇,水寒虽未说话,却也来到了厅内与柳怜枫并肩而立。
似是因为气温低了许多,那温泉蒸腾形成的雾气竟比往日浓重了许多。一阵风过后,那飘飘渺渺的雾气便被扯成了一缕一缕的,飘散萦绕在竹林内,衬了远处和竹枝顶上的皑皑积雪,和积雪下苍翠的竹叶,给人一种高山深谷般地清幽寂静的感觉。
一抹淡淡的笑意现在水寒的脸上,安静恬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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