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斩钉截铁的答复,没有丝毫的犹豫,回望着轩辕静有些惴惴的眼神,红叶嘴角轻轻扬起。就像一年前你伴了我翻过那道我自己可能永远都翻不过去的山一般,这一次该是由我来陪着你了。
俏脸上再度现了抹笑意,转过身,任红叶将进门时撩在一边的披风披在身上,轩辕静撩了长袍的前摆,迈步出了书房的正门,沿着宽阔的甬道往前殿而去。
正殿内,琬王妃梁珍珠虽是规击剑矩矩的坐在客座太师椅上喝茶,视线却不时瞟一瞟殿门口。此时她的处境与二十多年前的风光无限相比要惨淡许多。
二十多年前,她是三大帝国之一飞岚岚帝轩辕笑炫最为宠爱的皇贵妃,又有一个岚帝最为喜爱的,很有可能会被立为储君的皇子,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二十年后,在苍霄她却不过是一个早已淡出众人视线的废太子琬王的王妃,无权无势,日子虽不至于捉襟见肘,却早已风光不在。
打量着自己所处的这间装饰华美的正殿,还有殿内无不是精工细作的椅套桌布,案上架子上,桌上摆的精挑细选的古玩镅饰品,殿内两旁规规矩矩垂首侍立的太监宫女,品着沁人心脾的清茶,梁珍珠一时间竟有一种悄然隔世的感觉。
可是,一想到自己就要见到的那个人,梁珍珠心里又忽然没了底。当年是自己将他从岚帝身边带离,又是自己将他送到煜亲王蓝煜的手中……虽然不愿意承认,梁珍珠却也知道,若不是轩辕亦将他救走,他怕是早已客死他乡,成孤魂野鬼了。有些惴惴不安的望了眼殿门口跟随自己来的数名侍卫,梁珍珠若有所思的嗪了一口茶水,思量着见到轩辕静该如何开口才能达到此行的目的。
“静亲王到——”
伴着这一声吆喝,一身天青色广袖长袍,青玉簪束发的轩辕静带着红叶迈步走进了正殿。
听到那一声吆喝,梁珍珠忙放了手中的茶盏,低头理了理身上的簇新衣初,缓缓迈了步子迎着已经走到殿中的轩辕静而去。二十多年未见,当年那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早已成年,一张俊美俏丽的脸顾盼神飞间竟让他想到了自己前任的夫君。只是与轩辕笑炫相比眼前的轩辕静少了一国君主的张扬与霸气,却多了些毫不为世谷外场所拘的洒脱与灵动。
怪不得一向都只鼓劲美少年的蓝煜竟会对他如此的执着,暗叹了一声后,梁珍珠才开口轻声唤道,“静儿……”
一声静儿唤出,见面无表情的轩辕静脚下的步子缓了一缓,梁珍珠便悄悄的叹了口气,放下心来再度唤了一声,“静儿……”
“都下去吧,本王同琬王妃有话要说。”将披在身上的披风解下随手递给迎过来的太监,绕过梁珍珠,来至正殿内,坐了主位,待宫妇女端上茶盏后,轩辕静才道。
“是。”随着一声低应,侍立在两侧的太监宫女自觉的排成了两排自两侧退了出去,立在殿门口以备不时之需。
这些人退去,梁珍珠的视线就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抱了双肩,立在轩辕静身后的红叶。
“琬王妃今日来见本王,不知有何赐教?”自动忽略掉梁珍珠脸上极为明显的不解和疑惑,轩辕静随手端了自己一侧的茶盏,低头嗪了一口香茶。
“静儿……母妃只是来看看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本王吗?”柳眉轻挑,轩辕静的俊脸上便现了抹嘲弄,“身为飞岚的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覆手为云翻手为雨,依您看来,本王过得怎样?琬王妃?”若赌气的孩子一般,故意将琬王妃几个字咬的紧紧的,轩辕静的视线终于落到了梁珍珠的身上。
“静儿……”避开轩辕静的视线,梁珍珠不觉垂了头,“我知道这二十多年你对母妃的怨恨从未停止,可是母妃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当年若不是你父皇派人追杀母妃,母妃也不会以你为质,将你带出飞岚。母妃知道你一离开飞岚便是失了夺嫡的资格,所以母妃也想好好待你,可是谁成想你竟然会被蓝煜看中。当年他便是最有权势的皇子,母妃又初来乍到,就是想护你却也护不住啊!”说着,梁珍珠便从袖口内抽了一方丝帕出来,擦拭不知何时溢出眼眶的泪水。
缓缓的将手中蔡盏放到身侧桌上,轩辕静垂了头,眼眸不觉暗了一暗。他身后,缓紧了后背后两人叙话的红叶眉毛却忽然皱了起来,望向梁珍珠的视线中不自觉的带出了些孤疑。
“既是如此,为何这么多年音信全无。”
“静儿,你既是飞岚亲王也该知道,你归国不久蓝琬便被废去了太子之位,母妃也因之失了依仗。母妃曾是飞岚皇妃,这苍霄上下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母妃,恨不得寻了个错处立时拔了他们这根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是寻常的家信,在他们眼中也会是通敌卖国的证据。”说着,梁珍珠便低低的抽泣了两声,又用指尖上捏着的丝帕蹭了蹭不觉已经红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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