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也留在了苍霄?”手既然被柳怜枫握了,水寒便反手托了他的右手,左手的手指便探上了柳怜枫的手腕。
“已经没事了。”见水寒伸手便探上了自己的脉门,柳怜枫脸上便现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还多亏了小寒医术高明,不然怜枫现在怕是连床还下不来呢,就更别说能好好的站在这里了。”
“主子,”跟在水寒和喜子身后进门的玲珑见两人立在门口说话,便抿了双唇笑道,“既是感谢寒公子医好了您的病,您就该请人家里面坐,哪有站在门口说话的道理。”
“是啊,光顾着说话了,小寒里面坐。”被玲珑一提醒,柳怜枫也才注意到两人竟还站在门口,忙一手握了水寒的手,另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将水寒让到了屋内。
坐了客座上的太师椅,水寒便抬头四下打量了打量自己所在的这间厅堂。
厅堂正中,数张太师椅依主次摆成了一个小小的套客的区域。靠左边摆了八扇一人高的檀木架子的琉璃屏风,屏风叠在一处,露出左边一张书案和书案后面的太师椅。
书案上铺了一张灰白的毛毡,毛毡上文房四宝笔架,笔洗等应用之物一应俱全。太师椅之后便是一字排开的数张书架,架子给放于其上的大大小小的书籍和卷轴填的满满的。
书案一侧,檀木的古董架子上摆了几件瓷器和小玩意。
靠右侧,一道挂在月亮门上的珍珠链子遮挡了视线。不过从那珠帘内飘出来的那抹还未散去的淡淡的安神香的味道,到可以推断出那里面多半是柳怜枫的寝室了。
与凌霄宫内驿馆相比,这小小的三间厅堂虽少了些宫殿的恢弘与华美精致,却也透着股寻常百姓家的温暖与舒适。
“怎样,这屋子还住的吧?”见水寒的视线转了一圈之后,脸上现了抹笑意,柳怜枫也笑道。
“如果不是颖王说起,我根本想不到你会留在苍霄。你不是该同使团一道回莹碧吗?”伸手接过玲珑递过来的茶盏,噙了口茶水,水寒问道。
给水寒一问,柳怜枫便缓缓的低了头,“我不过是想离他近一点……”哪怕不能相见,只要想着他也在凌霄城中,也强过隔了万水干山。
不过是想离他近一点……自己明明从他的暗示中知道他能脱身,还会留在这里又何尝不是想着这里能离他近一点,他若脱身自己能早一刻看见他呢?听柳怜枫这般说,水寒的眼眸忽然黯了一黯。
“怜枫本就不会武艺,若留下只能徒增他人烦恼,弄不好反倒成了他人累赘,所以留下来也不过是随口一说,不想念儿竟然毫不犹豫的应了。”说到这里,柳怜枫脸上便现了一抹庆幸的神色,“而且不但应了,还替怜枫寻了这样一处舒服的住处。”言罢,柳怜枫便笑了一笑,“倒是小寒,不该是随了飞岚的使团回国才对吗?怎么也留在了凌霄城?”
“跟你一样,”忽然垂了视线,水寒的脸上便现了一抹阴郁,“我父皇和雪帝一样被扣在凌霄城,他不回去我是绝对不会一个人回去的。”
对啊,从昨夜到现在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忙忙碌碌的,直到不久前也才安顿下来,根本就没有时间想事情。现在给水寒一提他也才反应过来,同自家皇上一道被扣下的还有面前这少年的父亲。
想起几日前在凌霄宫后院竹林内岚帝对那少年的回护之意,以及前前后后从宫人们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柳怜枫笑道,“小寒和轩辕陛下还真是父子情深啊!”
父子情深?自己与他之间又怎是一句父子情深能说的请楚!望着身侧向自己微笑的柳怜枫,水寒的眼畔闪了闪,“怜枫,他其实是我的……”爱人。
只是这爱人两字未来得及说出口,一阵低笑声便从窗外传来,“原本是想来看看舅舅可住的习惯,不想小寒竟然也会在啊!”
雪念音?他怎么会来了?他不该是同红叶和静皇叔商议如何一道对付蓝煜的吗?自己就是为了避开他才会在这个时候跑来探柳怜枫的,这怎么自己人才进来他就出现了?
听窗外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水寒清秀的小脸便是一郁,同时本是舒舒服服的靠在太师椅上的后背也僵了一僵。
随着声音落下,门帘一挑,一身黑色劲装的雪念音便进到房内来,“舅舅,小寒。”
见雪念音进到房内先向柳怜枫抱了抱拳之后又向自己飞了一个媚眼过来,水寒嘴角便是一抽,小脸也冷了一冷,“你来干什么?”
“小寒说的好冷淡啊!”一声轻叹,雪念音又向水寒身侧凑了一凑,顺便再向水寒抛了一个媚眼过去,然后才半是嗔怪半是幽怨的道,“人家舅舅在这里,人家当然是来探人家舅舅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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