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哈点头对虞盛音表示感谢,众人迅速往席家古园游去。
看到水泡,段振辉先是想,果然是条臭妖怪,妖术什么的,就是便利,但紧接着,他就觉出了一丝不对劲。
喂,既然有水泡这样的法术,为什么之前偏偏要逮着狗狗们还有他,嘴对嘴的,亲嘴啊……那混蛋,到底要恶劣到什么程度才肯甘心!
进入规模宏大的古园,接下来就由黄金权杖来领路了。
管奇臻的灵魂虚虚浮现出来,透明的手指指引前进的方向,对这个古园,他明显比席维这个主人更加熟悉。
灵魂状态,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不过当然不包括妖怪们以及感知灵敏的动物,比如大狗,比如……狗小弟。
“珍珍。”席维叫他。
管奇臻十分想装作听不见。
“珍珍!”席维的声音大了些。
管奇臻一阵无奈,只好转身面对席维,“二狗先生,多日不见。”
席维十分兴高采烈,“珍珍呀,我知道你一向可能干了,现在客串导游也完全没有问题对不对?”
管奇臻松了口气,点点头,席维想多知道一些自家古园的历史,他没有什么可不好满足他的。
于是,一边前进,管奇臻一边指着那些亭台楼榭,告诉席维有关这些房舍的用途,以及他所知道的,房舍从前的主人们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管奇臻学识渊博,言语风趣,的确是个非常优秀的讲解员。那些数百年前的故事,被他娓娓道来,仿佛一张绚丽的画卷,铺陈于席维的面前。
当年的席家,威名赫赫,家主被封为镇海侯,为皇帝镇守海疆,而管奇臻,身为最无可争议的皇位继承人,抚慰边疆重臣,是他的职责。
正是那次离开京城的远行,彻底改变了管奇臻的人生轨迹。
他来到这里,他住在席家古园景致最好的湖心岛小楼中,他,看到了天僵。
『那幅画,是你画的?』大狗问。
管奇臻点头。
画是许多年前,在初见天僵时就画成的,他一直小心保存着它,时不时看一看,因为那是他孤身一人,在漫漫历史长河中不断追寻的动力。
直到随着世界阵的真相一点点被发现,他追寻的目标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那幅画才失去了意义,连同席家古园一起,被他沉入了深深的海底。
当然,那是发生在他去过天僵世界之后的事了。
这其中,有没有因着对于那个世界失望的原因,实在无法说清。
不过沉没古园的行为,也是变相保护了它,免受那些利欲熏心之徒的侵害,如果不是这样,席家古园绝对回不到席维手中,这一点,狗小弟还是清楚的。
狼哈摇摇耳朵,突然问:“喂,管奇臻这个名字是假的吧,你曾经做过皇帝?”
黄金权杖沉默下去。
“说话!”狼哈命令。
管奇臻的真灵动动嘴唇,席维眼尖看到,他似乎有些脸红的样子?
“珍珍亲当年难道是个荒淫无道的暴君?”狗小弟手舞足蹈,“哎呀哎呀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大妖孽,你都做过什么坏事,快快从实招来,我好打你屁屁。”
说一国之君是妖孽,其实也不算错,要知道,皇帝本身造孽的话,其战斗力可比妲己什么的强多了。
“我当年并不曾怎样祸国殃民过。”管奇臻沉声否认,他也许不是个好人,但却绝非祸害子民之辈。
“那你脸红啥?”
沉默了下,管奇臻无奈一叹,“虽然不曾祸国殃民,在我执掌天下期间,甚至称得上政通人和,国泰民安,可那同样也不是我的功劳。我……身为帝王,不负责任,甚至有些荒唐,因为,那时候,我对世界的理解,已经超出所有人之上,我所追寻的,不是人的一生,几十年的成就。比起成为千古留名的圣君,我更想知道,国土之外,海天之外,世界之外,到底是怎生模样。”
而人的一生,实在太过短暂,生老病死,转瞬之间,他的心中无比急切,他必须尽快摆脱苍天对凡人之躯,在时间上的限制,才能有机会去探寻那些未知的奥秘。
所以,在那些睿智负责的阁老大臣看来,在那些笔峰犀利的史官看来,他就是个荒诞不经的,从不上朝的,只懂得躲在深宫中修仙的,痴心妄想的帝王。
事实上,他无法否认,他们是对的,他作为皇帝,的确不称职。
可是,他同样是正确的,因为,在有生之年,他真的成功了。
他以凡人之躯,踏上了修行者之路,他搜罗天下奇珍,炼制法器,他通博数家道术,尤以茅山术为精。在人人都以为他生命终结的时候,属于他的修行时代,其实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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