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愁微微皱眉,手伸入口袋,攥紧了那张纸。
周通回家之后吃过晚饭,稍微收拾了一下就打车进去了邹飞他们住的地方,他在附近的星巴克内坐着等何愁。
到了约定的时间何愁还没来,周通看着外头空荡荡的街,有点怀疑,难不成真的是他想多了?又等了十几分钟,何愁推门而入。
他双手抄在口袋里,看也没看周通,先去收银台点了一杯咖啡,随后坐在周通身边,像是全然陌生的两个人一样。
何愁抿了一口咖啡,不太耐烦地说:“有什么事这么晚叫我出来?”
周通问道:“邹飞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何愁又喝了一口咖啡,没应声,周通也不急,他跟何愁之间的关系不算太好,没到何愁愿意掏心掏肺地跟他交代所有的地步,周通约何愁出来就是在赌何愁跟邹飞的关系,邹飞如果出事,何愁不会袖手旁观。
何愁也不知道这事要怎么说,就连他都不明白。
邹飞说的都是真的,当初他碰了脑袋住了半个月的院后就莫名开窍了,除了这个之外,基本没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只有那天晚上他做梦梦见了小时候的事情,看到了一个冲他咧嘴笑的婴儿。
然而那会儿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婴儿就消失了,只是眨眼的功夫,何愁以为自己是精神压力太大,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眼前就出现了幻觉,没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邹飞却是越来越不对劲。
与其说是因为入道而改了之前骨子里的懦弱跟胆怯,倒不是如说是彻底换了个人。如果不是邹飞还记得他跟自己以前的事情的话,何愁都要怀疑邹飞是不是被掉了包了。
想到这儿,何愁郁闷地叹了口气,把半杯子的咖啡一口全都喝了,想要借助咖啡因来刺激一下浑浊的大脑,他说道:“邹飞有古怪,但是我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你看出什么了吗?”
“他的气时强时弱,我们分开之后到现在之间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何愁斟酌了下,把婴儿的事情跟周通讲了,周通琢磨了下,说道:“可能是中阴身,你没看清他去了哪儿?”
“中阴身?就是山里那怪物?他逃出来了?”
“是。”周通点头,“中阴身常以婴儿的姿态出现,他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什么我还不清楚,但是肯定会来找凌渊,我已经拜托韩家楚家撒网查看,一直以来都没什么消息,各地都太平得很。”
要是被那怪物附身就糟了,何愁焦灼地将纸杯捏成一团,说道:“电话给我,邹飞有情况我就联系你。”
“好。”两人互换了电话号码,各自离去。
何愁回到租的房子里,发现邹飞并不在家里,何愁打开灯,房子里空荡荡的,几个家具冰冷地摆放在房间里,一点人气也没有。
“去哪儿了……”何愁心里怀疑,打电话联系邹飞,邹飞的手机铃声在房间内响起,何愁在沙发上找到了邹飞的外套,他的手机就放在外套口袋里。
摸出邹飞的手机,何愁看向屏幕,愁哥两个字一直闪烁个不停,何愁握住手机,挂断了电话。
邹飞的变化也许一般人感觉不出来,但是他是邹飞最亲密的人,邹飞的任何细微变化他都可能感觉到。
陌生感,现在的邹飞只给他留下了一种陌生感。
难道真的是被那怪物附身了?
何愁心里一紧,门铃这时候响了起来,邹飞在门外喊道:“愁哥,你在家吗?我看着灯亮了,快来帮我开开门啊!”
何愁放下两部手机,把房门开了,何愁手里拎着好多东西,怀里还抱着几瓶啤酒,进了屋后,心满意足地将东西全都堆在桌子上,一撸袖子,满面笑容地冲何愁说:“快,快来,我买了好多烧烤,晚上吃那点根本就不够塞牙缝的,饿死了!还有啤酒,没那么多手拿,就买了三瓶,不够一会儿再下去买?”
“这么晚你就去买酒了?”何愁问道。
邹飞一愣,见何愁阴沉着脸有些不高兴,撒娇地往何愁怀里凑,细声细气地说:“是啊,让你担心了吗?”
“没有。”何愁把邹飞的头推开,不冷不热地说:“饿了就吃吧。”
邹飞眨巴着眼看向何愁,有些沮丧地低了头,随后拿起一瓶啤酒在桌子边缘把瓶盖起了,说道:“一起吃!刚才我偷吃了一串,很好吃啊!”
周通披星戴月地回到家里,房间内空无一人,天眼镇坛木第一时间飞了过来,在周通面前瞎晃,周通在天眼上轻轻一弹,随手脱掉满是寒气的大衣外套挂在衣架上,问道:“凌渊跟云修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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