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瑾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挂着好奇的笑:“南?他也姓南啊?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不是吧,居然被崇大少都收拾的服服帖帖,不会是个大美女吧?”
崇文远深吸一口气:“是个大帅哥,特帅特帅,反正在我眼里,他已经超越了凡人的帅了!”
南齐瑾嘴角抽了抽:“你别告诉我你要去当同性恋……”接收到崇文远诧异的眼光,南齐瑾故作放松地吁了口气,撇嘴又加上一句,“还好不是,同性恋恶心死了。”南齐瑾默默端起茶杯浅浅酌了一口,垂下的眼帘闪过一道深沉,忽然想起,那个在记忆中越占比重的曾经。
虚伪的同时被自己的虚伪所伤害,这大概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吧?
崇文远叹口气,看出他的情绪低落,又笑着开口:“反正你见到他的面你就知道了,我听副校长说过段时间和凯瑟隆梅拉的校学会又要办了,今年很有可能会推举南教授去你们那儿。”
南齐瑾微微挑眉:“他有那么厉害?”
崇文远轻切一口,脸皱成一团:“你自己去我们学校问问,被他教过的有几个不服的?”不服的也被打服了,十八一手软鞭可不是骗骗人的,要打脑袋打脑袋,要打肉体打肉体,下手一处比一处阴毒,崇文远被罚引体向上期间曾经想要不配合过,三分钟后就被抽的哭爹喊娘在地上打滚,诡异的却是,扒开衣服后身上一道伤也不见,但真真实实施加在肉体的疼痛崇文远是绝对无法忘记的。
原本以为回去以后护短的大伯会为自己出头,结果——
唉,事实真相从第一次被打之后自己就应该清楚了……
果茶还留有余温,南齐瑾一仰头连带果核都嚼吧嚼吧吞了,嘘出一口热气来:“多谢你提醒,不过你也别太小看凯瑟隆梅拉了,他要是真敢到我们那儿撒野,呵呵……”
凯瑟隆梅拉的师资力量怎么是联邦大学能比得的?
崇文远听出他未尽之意知道他定是没听进去自己的劝告,还抓住机会踩了自己一脚,心里已经是有些恼怒了,但会回过头想到日后这臭屁的家伙被教训地满地打滚的狼狈样儿,又深觉解气,居然一点儿气也生不出了,只是呵呵笑着:“随你吧。”
南齐瑾却没看到他嘲讽的眼神,只是低头垂下眼帘,握着杯壁嘴里喃喃地重复:“南……十八?南十八?”他眉头一皱,心下升起一股浓浓的似曾相识: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名字听起来,叫人觉得很耳熟似的?
不过……竟然也是个姓南的……至少不知道是不是父亲那边的分支了。
想起南通,南齐瑾又是忍不住地一阵头痛,父亲这一阵子就像中了邪,时不时想起小四来,就连节庆时收了厚礼,也抱着说要给平民星这边送一份儿,还总是叫嚷着自己对不起小四母子。
南齐瑾按一按酸痛的眼角,叹了口气——南夫人自然是把说要送来的东西扣下了,还明令禁止不许所有人在南家提起南怀素的名字,这样久而久之,南通魔怔般的症状才好了些,只是脾气更暴躁了,百忙之中也要抽出空闲来发脾气,南夫人这个月已经被打了两顿了,就是自己,也被一家子乱七八糟的事情搅得不想回去。
一想起这件事,就无法避免地回忆起南怀素来……南齐瑾心里更压抑了。他与崇祯的婚事已经提上了日程。南夫人在被南通关了禁闭后似乎对这件事情更加上心了,三天两头要提点自己不能输给某某某……他就想不通了,自己在南家的位置怎么就岌岌可危了这种强大的危机感她到底是哪里来的?
一家人都对这件事情讳莫如深,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南通罚南夫人关禁闭的那天——
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南夫人的性子,南齐瑾最是了解,南通忍无可忍罚她关禁闭,在南齐瑾看来是早晚的事情。不是他说,南夫人这段时间以来确实是太荒唐了,子不言母过,但南夫人动辄几十万的牌局在他看来也是很不可理喻的。
想起那个大约被自己母亲找了麻烦的“弟弟”,南齐瑾太阳穴隐隐跳动了起来。他扶住头,罢了,想要知道真相,自己去看看不就好了?
十八的住处他是来过的,虽然隔了好久,但他还是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地方,下车在院门口站定,刚按了两声门铃,就听到背后有人对自己喊:“托马特已经搬走好久了,你们别来找他了!”
南齐瑾吃了一惊,回过头去,罗密欧太太倚在自家二楼窗户上正看着他。
搬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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