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特停下步伐,将手中的通讯器塞进十八雪白的西装口袋中,同时有些担忧地皱了皱眉:“小少爷,我不能进去了。你……没有事情吗?我总觉得你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似的。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就立刻拨通讯给我,知道吗?”
十八呼吸一滞,努力平静下自己的神情,微微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托马特一步三回头。
大门口的那群人中似乎有人发现了他,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十八直勾勾地看过去,立马让他们骚乱了。
他们的眼神并不友好,甚至还有几个人十分不善地盯着自己,十八皱了皱眉头,没有搭理他们,他正在烦恼过一会儿要如何对付里面的人呢。
“你的腿断掉了吗?父亲已经回来好久了,你究竟在忙些什么?连快些过来也做不到吗?”
从屋内传出十分刻薄的指责,声音很耳熟,听到第二句十八就确定了他是刚才来找自己麻烦的那个“三少爷。”
果然,一进屋便看见他顶着那付斯文的表像翘着嚣张的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盯着自己。如果不是亲耳听见,想必没有人会把刚才那些话和这个青年联系起来。
十八不为所动,慢吞吞地走过去,试探性地叫了一声:“……三哥。”
哼——
青年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这个废物果然没救了,这样辱骂他居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懦弱,他真的是南家的人吗?
“行啦,你少说一句。”
沙发那头走过来一名看去比他稍大些的青年,手里举着两杯乳白色的液体,将其中一杯递给得理不饶人的“三少爷”后,微笑着看向十八,“那些绑匪的武功并不高端,我就自己先独善其身了,没想到你会被他们抓走,真是……对不住了。”
虽然脸上笑得如同寻暖花开温润如玉,可是十八分明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蔑与不屑,十八立刻就明白了,着身子还真不招人待见呢。
这人……不是老大,却又比老三大些……
十八低头问候:“……二哥。”
那青年却并不理他,反倒是低头看着“三少爷”浅笑:“茧苍,你说一会儿父亲下楼时看见你现在的模样,会怎么对付你?”
方才懒洋洋的南茧苍立刻瞪大了眼睛,飞快地坐直身体,那坐姿堪比最优雅的联邦礼仪师。南茧苍气的牙痒痒:“南卧瑜,如果母亲知道了你将放了盐的营养乳递给我喝,你知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南卧瑜原本还温文尔雅的笑容有些僵,随即很快地就起身对十八点了点,转身走了。
十八完全没有想要笑的欲望,面前这两个人的互动,似乎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想要表达什么吗?自己是被他们排斥在外的?哧——真是小孩子。
侧脸处忽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十八警惕地回过头去,就看见刚刚在自己门外见到的那名沉默寡言的“大哥”,正站在不远处的楼梯上沉默地看着自己,十八的视线一和他对上,对方就飞快地撇过了头,只留给他一个上楼的背影。
……
真是一家怪人。
南茧苍与南卧瑜也跟随着那名青年的脚步上楼去,十八站在原地,直觉告诉他只需要站在这里等待就好。
果然还不到半刻钟,便见到二层走廊的尽头缓缓步出了一名身穿蓝色紧身长裙的中年贵妇,她的发髻绾地很高,下巴也同样,用眼角鄙视了一番站在楼下的十八,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开口:“南怀素,将军叫你上来。”
南茧苍他们早已不见踪影,十八跟着贵妇人进入了一间与自己卧房空旷程度不相上下的书房,正对面就是稀稀拉拉放着几本厚书册的书架,书桌同样很高,椅子背对着自己,十八依稀可以看到高出椅背的一截人头。
气势一瞬间汹涌袭来。
那是一种高位者无言的指责与愤怒,呼吸间便将十八压制地死死地,十八捏紧拳头僵硬地站在原地。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古武吗?
十八沉默地站在那儿,没打算先开口。
果然,椅背后的人先开口了,声音浑厚沙哑:“南齐瑾刚刚告诉我……你受了重伤?”
椅子忽然旋过来,伴随着锐利的眼神,面色十分不善的中年男子继续开口:“果然是废物。”
男人穿着一身十分硬挺的军装,肩膀处还缀上了一大排的徽章与流苏,从他的气势和眼神中,十八能够看出,他大概是从事军政的军人或者政客,只有他们,才能拥有这样的压力与正气,结合上之前的各种前提,面前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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