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润嘲笑他:“傻徒弟,你把这里任意的一块拿出去,给昨天那个老姑娘,她能趴着舔你的脚丫子。”
杨向子的脑海里立刻出现姬玉岚趴在地上的样子,下意识的他还给她穿了黑色的丝袜跟吊带。好吧,这是思维里的惯性恶趣味。杨向子打个寒颤,像丢脏东西一般的丢下那两块灵石。
薛润笑笑,捡起五色灵石,慢慢的在地上排组出一个阵势,这个阵势叫五行炼魂阵,阵内有四十九角,阵势的外沿却是呈现五星形式,有些像西方的炼金阵,可是其复杂度却是西方炼阵无法比拟的。
列好阵势,薛润摊开手掌,将施洋的生魂放到中心的圆圈内。
“这是什么?”杨向子大惊,一个寸长人形的透明物体在那里挣扎,打滚。
“这是咱家八戒,一会回来接他,也算是他的机缘,以后练了清灵源的心法,怕是再也跟灵石无缘了。他可比你有福气,见过生死,算是历过大劫,我再帮他淬炼一次,以后他会比你有出息呢。”
徒弟不吭气,就是细细看着。师傅将胳膊搭在徒弟肩膀上笑:“嫉妒了?”
徒弟拿手比了个寸长的距离,鄙视:“怎么会。”。
师傅抽星神上头,叉腰哈哈大笑几声,奈何徒弟不理他,也不按照惯例捧哏,他只好没意思的拿手指抹下鼻子,扭身向里走。
这城里,一共有六进的院子,第一进是灵石。第二进开始便是主人居住的地方。这屋子里,精美的椅,榻床,凳,几,案,柜,多的无法想象。杨向子尤其喜欢那些屏风,古代人造器,纯为审美,不计工本时间,而现代造器有个基础要求,那就是为需要而造。
所以,当那些精美的屏风家具出现在杨向子眼前,他便被摄了魂魄去,再也不想动了。
四幅的,八幅的,十二幅的,二十四副的,圆形的,方形的,各种的精美,他一扇扇的摸着,嘴巴里叨咕:“也许理科生是个误会,我该去美术系。”
这里大概住过一家人,这家有男主人,女主人,甚至还有小宝宝的屋子。男人的衣服,女人的裙衫,小宝宝的老虎鞋,这里都有,大约这些东西是特殊材料制成的,这么多年了,竟不腐烂,依旧鲜亮。那棉被抚摸上去,依旧温暖如许,褥子也是喧腾腾的和软。有一个房间最妙,那里面堆满了布匹,每一匹都精美奢华无比。
对了,这布匹屋里还有一架织机,需要两个人坐上去,一起织才可以正常工作,所以这屋子里的织锦都比古时候要宽一倍。
大概这家还有仆佣吧,便是仆人的屋子里,茶具都是精美无比的玉石雕成,看这颜色,大概是后面那玉楼的边角料。
师徒探宝一般的每间屋子都走一次,那些屋子皆是以前主人活动的场所,有个现象很奇怪。这屋子里所有的物件都是井然有序的摆放,仆人房间都是如此。只是摆放着,却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碗在壁橱里,衣衫在柜子里,孩子的老虎鞋跟成堆的玩具,摇车放在角落里,都是新的,没有使用过的痕迹,造好了,便放在那里,始终没有等到主人使用它。
“也许,这是一个修真人的梦想吧,想要个家。你看啊师父,这是典型的封建思想,他家有对仆人的住处的设计。那屋子多低矮,东西多简陋,是建筑物的边角料。所以啊,还是现代社会好啊,人人平等啊!”
杨向子叹息着,薛润背着手没回头的讥讽:“古人的为了学术会弯腰,现代人为了观念会抬杠。古人愚昧却不遮掩对知识的崇拜,现代人的贪欲索性都摆在脸上了,划分到金钱上了,这个没有可比性。”
杨向子想了下,嘀咕了一句:“最起码,人人平等的精神是好的,最起码,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总好过刑不上大夫吧!”
薛润扭头笑他:“你不是理科生吗。”
这下便真不吭气了。
走过五楼,便是一条白玉拱桥,桥下有条暗河,河水依然在,只是原本种下的莲花不见了。
过拱桥,师傅来到白玉楼前,不由住脚。这楼真是精致非,就连莲花窗格,都是重重叠叠,三层镂雕。不过,来到近前再仔细一看,这楼竟然没完工,正中间的大楼门额上,那个牌匾上才将将刻了一个半字,“九”还有一个宝盖头。
怪不得这一路来,城无名,三十多间屋子都只有牌匾不见名字。这人真是寂寞,一个人每天幻想着一大家子,或许,他有过一大家子,也许,这是为一大家子准备的隐居之地,只是修建当中未搬进来。管它呢……薛润得意洋洋的背负双手跟杨向子拾级而上,慢慢推开白玉楼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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