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这头杯酒,我代你哥哥谢你,如今宗门大祸,那些恶人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盯着丹门祸害。”苏氏不忍再说,从腋下珐琅坠儿眼上揪下一块丝帕拭泪,又捧了杯,笑中含泪的继续:“若不是弟弟家收留,这一家大小都不知道去那里落脚。”苏氏说完,便仰面喝下一杯酒,接着将酒杯倒置,亮亮杯底,妩媚的一笑。
杨向子双手端起酒杯赶紧喝了,也不知道该叫人家什么。
看出杨向子窘迫的样儿,袁平波接话头:“喊二嫂子吧,你们洪太山那会子也有先祖与我家来往,说起来,我有一位祖表姑,是嫁到洪太山的,说起来,咱是表亲。”
嘿!哎?杨向子炯炯有神的盯着这位老表姐看,什么时候的事儿?那位表姑在哪啊?
“呵呵,弟弟看我作甚?”苏氏又娇笑了。
“哈哈,老弟,你老嫂子是个利落人,没那么多弯弯肠子,以后你有空就家里来坐,说+起来都不是外人。来,这第二杯,我代替家里的小辈儿谢谢你。我父亲是个倔人,一辈子从没求过人,也不会那套俗世里的花俏,眼见着别人家都有了着落,丹门的祸事是一桩桩的出,我们到没什么,可是你侄儿,侄女总不能被抓了去做下奴。哎,幸亏洪太山仁德高义,收留了我们一家,来,我敬你!”
有这么严重吗?李国平那厮没说啊?杨向子糊里糊涂的喝了第二杯,看看那边的蜡烛之后问袁平波:“那个,大哥……你家怎么不点灯呢?”
“哈?”
杨向子指指头顶的最少价值几万块一盏的现代水晶吊灯:“怎么不点灯呢?”
袁平波与苏氏相互看看,一脸迷茫。屋子其他人里也不知道杨向子在说什么。这些人大前天就被悄悄的运上了闷罐车,急急的从内核那边被运了出来,这一路,也不吃,也不喝的全家打坐着来到这山上,至于电灯什么的,完全不懂。
袁家不同于别的家门,这家老祖是个相当有控制欲的人,他把外面叫龌龊俗地,不许家里的晚辈出去来往。外加自古丹门便不怎么与外面交往,一来为丹方保密,二来,丹门在战技上向来是落了弱势的,所以,避世是基本的基本。
杨向子现在相信了,像袁平波这样的古修世家,在内核,绝对不在少数。
杨向子站起来,四下看着,李国平这厮倒是真的舍得出血,这家里全部给安装了全自动化控制,唯一可惜的就是这家人不会用,只把吊灯当装饰。
“在这里了。”杨向子很高兴的弯腰,从屋子一进门边上的五抽柜第二层找到了万能遥控器,对着屋子里的吊灯轻轻一按。
顿时,这屋子里犹如白昼一般亮了起来,杨向子心里嘀咕:“啊,欢迎来到地球。”
一顿别扭的鸡同鸭讲的晚饭,这一刻倒是多了乐趣,杨向子带着袁平波全家一路的开灯,介绍电视,冰箱,空调等电器的用法,后来他才知道,并不是这家没人懂这些东西的用法,只是那些新来的门人以为上面不喜欢,便都不敢讲。
杨向子离开后,袁平波提着那篮子水果去了后院,自己父亲清修的那屋。
如今丹门大祸事,袁二老爷乐成真人也不敢练功,只能秉承古法,雨源出了接地气,云源出了接天气,自我调理清阳浊阴,滋润下五脏四肢六腑而已。
“父亲。”袁平波放下水果,看着盘膝坐在窗户边的父亲,腹内酸楚。父亲一辈子耿直不会转弯,这一次,丹门大祸,大家各奔前途,他们这一支,自我封闭几百年未出山,如今竟然连个避难处都找不到。袁平波知道父亲心里不痛快,坐下之后,便只讲了一些邻居到来之后有趣的事儿。
“那些人野惯了,行为粗俗,如今竟是礼仪都不讲了,刚才袁丙代人奉茶,他把漱口的茶都喝了。”他见父亲依旧不吭气,便站起来,到门口找到五抽柜,取出万能遥控,把屋子里的灯点亮:“父亲快来看这个,倒是很有趣的,这个机关随便点点。不用法术,指那里,亮那里,那窗户也是可以关闭的……”
他正说的热闹,他父亲睁开眼:“闭嘴。”
袁平波赶忙闭嘴,手讪讪的垂下来。
乐成真人看着自己的儿子微微叹息道:“花花世界,诱惑颇多,你去吩咐一下,叫他们呆在家里那也不要去,免得被诱惑了,以后满脑子枝枝蔓蔓,再剪去就难了。你只有一儿一女,千万看好,莫要……长歪了。”
袁平波拿遥控关了灯,微微点头:“是!父亲。”
“那邻居虽是小门派,可是危难之时,却敢于伸出援手,你这样笑话人家,读的书,学的礼,都到狗肚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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