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霖还想说什么,但眼角余光瞥见殷盛从门里走了出来,立刻闭嘴低下了头。
南宫乐回头间已敛起笑容,迎上前去关切地问:「还好吗?」
殷盛沉默地点点头。
李银追到身边,急切地问道:「将军,广河他这是……」
「他……」
殷盛刚要说什么,南宫乐却在背后扯了他一下,朝他轻轻摇头。
他念头一转,也知道当众说出来很是不妥,便闷闷地闭口不言。
南宫乐对李银笑道:「李将军,这里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回将军府再说吧。」
李银不认识南宫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疑惑这少年是何身分,为何如此大胆插嘴,但见殷盛并未制止,也不好说什么。
安排人将桂广河的尸首收拾好后,一行人跟在殷盛后面返回将军府。
回府路上,南宫乐对殷盛低声说:「等会儿说了桂广河的事情,记得吩咐他们先不要说出去。」
殷盛沉默了片刻才微微点头。
书房中一片死寂。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殷盛终于将桂广河背叛之事缓缓说出。
「难怪……」良久,李银打破了压抑的氛围,苦涩地道:「我知道广河他欠了一些赌债,本以为没什么……前几天他找我喝酒,醉了之后就说对不起将军您,我还以为他是责怪自己好赌,没想到是……」
「他为什么不说呢,说了,我们一人出一些还上就是了……」另一个将军轻声道,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殷盛叹了口气,道:「这件事大家先别说出去,若没有其他事,就先回去休息吧。」
「将军,广河发生这种事,以后他家里……」
「我会处理的,你们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殷盛转过身去,那背影显示了他的难过。
众将面面相觑,只能沉默离去。他们离开后没多久南宫乐进来了,顺手带上了门,接着从后头将殷盛抱住,用脸蛋磨蹭着对方温热的后背。
殷盛忽然开口道:「你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对不对?」
「只是猜到罢了。你没死,他必然会死,要么你惩戒他,要么……他自己惩戒自己。」南宫乐走到殷盛面前,偎进他怀中,轻声道:「殷盛,别难过了,桂广河既然选择自尽,说明他心中对你是有愧的,可知他对你并非全无兄弟情义。」
殷盛安静良久,慢慢点了头,将南宫乐紧拥着。
「我现在该怎么办?我不想告诉别人他是因为这样……这样屈辱的原因死去的……」
「那就不要说了。你对外就说,桂广河遇到蛮族奸细,为了阻止军情外泄英勇战死了。」
「可是……会有人疑吧?」殷盛迟疑。
南宫乐又道:「别担心,若真有人怀疑,你一口咬定就是了。」
「但桂广河是六品武将,战死是要上报朝廷的,朝廷若是派人复查,又怎可能瞒得过去?」
想了想,他又说:「这件事在上报时实话实说就行了,反正朝廷文书也只有你们这些职位较高的军官知道而已。李银这些人虽然清楚桂广河是怎么死的,但他们同样看重兄弟情义,不会将真相说出去,再说桂广河的心腹已死,其他人不知内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去想这么多。还有,要给桂广河家人的抚恤金,就由你和李银几个要好的兄弟一人出一点凑一凑吧。」
「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的,放心吧,即使真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看着南宫乐展开和煦的笑容,漂亮的眼睛微微弯起,殷盛沉郁的心情在这明媚的笑颜下似乎也轻松了些。
第二天,桂广河自杀一事的处置出来了,没有声张或通知,有人问起都说是战死。殷盛和几个与桂广河要好的将军私底下凑了钱,以抚恤金的名义给桂家送去。
下面的士兵不明就里,欷吁两声也就不再关切了,像李银这样知道内情的,在悲痛和叹息之余,也为殷盛的重情重义感动。
入夜。
殷盛一个人躺在床上,仰望着屋顶。
桂广河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经过这几天的沉淀,再想起当年兄弟间的情谊时,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抑郁,最多的是遗憾。
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脆弱,也不过是一瞬间而已。
殷盛翻了个身,面对着床的内侧,眼前空荡荡的宽大床铺让他想起了那勾人的小妖精。
之前一路行来,两人都是睡在一起,南宫乐的白嫩小手不时会摸进殷盛裤子里,缠着他做那愉悦的事情,但到了杏山城之后也许是为了避嫌,南宫乐就主动睡到其他房间去了,如今身边少了个人,夜晚似乎也特别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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