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就是您落到我手上这么回事喽!」
清脆的少年声音响起,绿衣少年从不起眼的角落走出,俊俏的面孔上带着盈盈笑意,他看着皇帝,欣赏对方骤然变色的神情。
皇帝面色铁青,恨恨道:「居然是你?!朕没有早点对你下手真是失策!」
「啧啧,陛下,您说错了,您失策之处不在于您没有对我下手,而在于」眸光流转至某个还在装昏的男人身上,南宫乐翘起了红唇,「您居然想要夺走我看中的人。」
老皇帝顺着南宫乐的目光,看到了今天身为新郎的那个人,脸色变了变,咬牙道:「你是为了这个造反?」
「不然呢?」南宫乐故作惊讶,「钱财、权势、地位,这些对我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我既然能让南宫家从无到有,只要不死,从头再来一次又有何难?可这人却是不一样的。若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没有后悔药可吃哦,您一定不了解这种感情吧?」他露出欠扁的笑容,晶亮的双瞳中透出一丝不屑,「这是自然的,您一辈子活都活在巩固权力之中,为了一个人哪怕付出所有也无所谓这种想法您自然是不懂也不屑的,对吗?」
皇帝面色阴沉,显然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装昏的殷盛在旁听着,忽然有种自己是「红颜祸水」的感觉,然而这个念头虽然荒谬,萌生之后却在脑中挥之不去,犹豫了一下,他咬着牙慢慢站了起来。
安静的大厅里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一个大活人的动静,场中还清醒的,除了那些黑衣人外,大家的目光都刷地一下集中到殷盛身上。
「盛儿?」殷父惊疑地叫住他。
殷盛回头看了父亲一眼,忽然跪地叩下三个重重的响头,随后大步走到南宫乐身边。
殷父愣了愣,忽然明白儿子的想法,不由得怒喝道:「盛儿!你居然」
「对不起,爹亲。」殷盛沉声打断他的话,「就当……没有我这个不孝子吧!」
「你」
殷父还想说什么,但殷盛已经转开了目光,用沉默逃避父亲痛心的质问。
南宫乐看殷盛起身时,心中是有些犯嘀咕的,想着这人该不会事到临头变卦了吧?可当他看到殷盛叩首后走到自己身边,从不知何谓哭泣的他不由得眼眶发热。
「你这是干什么……」南宫乐抿着唇,恶声恶气地埋怨,但只有他知道,自己是不想让眼眶里的泪水掉下来。「不是让你好好等着吗,你这样……你爹娘以后怎么办?傻瓜!」
殷盛摇头,淡淡地道:「爹娘还有大哥、二哥、大妹陪着,而你……我不能让你一个人站在这里。」
「……傻瓜……」
南宫乐轻声嗔怪,顿了顿,他再次抬头,眼瞳异常明亮。若说之前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那么现在,更是对自己所做的选择勇往直前的信心!
南宫乐注视着皇帝,「皇上,您还有什么话说?看在您以往对我的照顾上,我不介意让您多说几句。当然,您不用担心,虽然您现在看到的是我叛乱,不过登基的,肯定是您的儿子,所以您也不必担心大权旁落。」
皇帝脸色变了变,瘫坐在椅子上。是他太不小心了,真的是大势已去,朝中超过九成的重臣、要臣都在这殷府之中,南宫乐控制了这些人,就等于控制了整个朝廷!
他面色苍白,无力问道:「是凌川?」
凌川与南宫乐交好,唯一的竞争者凌云也被困在这里,喉间抵着利刃,不论怎么看,最后的胜利者都会是凌川。
南宫乐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笑道:「呵呵,以后您会知道的。」
「罢了、罢了……」皇帝摇摇头,缓缓闭上眼睛。
他认输了。
南宫乐微微一笑,随后将目光投向殷盛,而恋人也正专注地看着他。目光相触的瞬间,两人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史载太始二十年,十月,五皇子聚众谋反,三皇子率兵救诛之,诏立三皇子为皇太子。十二月,传位于三皇子,尊帝为太上皇,改元玄德。
驼铃叮叮,大漠之上依然是黄沙遍野,少年倚靠在男人怀中,闭着眼睛,随着马儿的脚步惬意摇晃。
「我记得,去年就是在这里见到你的。」男人望着远方的戈壁感叹道:「那时候只觉得你这人可恶得很。」
南宫乐翘了嘴角,「娘子好记性,正是在这里。」
殷盛面色有些发黑,很快便化作了无奈,道:「乐乐,虽然我不介意你……逞口舌之快,但不论是哪方面说……『娘子』都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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