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对于男人来说,这种荒唐的事情简直是最可怕的羞辱,在温哥华待产的那段日子,每天要接受护士和大夫异样的眼光,还要像青蛙一样接受稀奇古怪的检查。
如果不是他当时拿出足够多的钱来封住那家私立医院的嘴,也许现在他已经成了全世界都想去研究的怪物。
深吸几口气,他抬起头盯着韩江说,“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韩江看到云锦书这样苍白的脸色一下子就心疼了,他本来不想逼得他太狠,结果脑袋就是这么一热把什么都说了出来。
他闭了闭眼睛,慢慢开口,“很早之前了,在你家里发生火灾那一次,医生就告诉我,芸豆的血型跟我一样,都是RH阴性,他建议我去查一查,但我当时根本就没有在意,直到前些日子,芸豆跟小朋友打架,我才有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凝视着云锦书的眼睛说,“我本来就有些怀疑了,但心里始终不敢相信,上一次用芸豆威胁你,也只是为了诈你话,结果……呵,你还真被我试出来了。”
云锦书听完眸子闪烁了几下,像是剧烈运动过后脱力的感觉,他扯了扯嘴角最终笑了笑,“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料到最后竟然是血型出卖了我。”
韩江抬手抚摸着他的侧脸,心里复杂的像是扯不清的线团,“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宁愿带着一身伤去温哥华,也不愿意来找我?”
云锦书推开他的手指,嗤笑一声,“告诉你有用吗?你那时候自己都被灯架砸的半死不活了,怎么会来管我?更何况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韩江愣了一下,紧接着心里有些怒气,“孩子是两个人的,什么叫与我无关?你宁愿告诉顾彦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不告诉我,甚至上次董旭那件事情,我们两个差一点就死了,你也没有一点松动,是不是等我死了变成一推白骨,你都不会让芸豆认我这个爸爸?”
云锦书咬着嘴唇,抬手推了韩江一下,“对,我就是这么想的!看着你们韩家断子绝孙我才高兴,反正我他妈早就不管不顾了,就算只有我一个人照样能把芸豆教育好,我可不想把他送到你们韩家,再培养出来一个姓韩的人渣!”
话及于此,韩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云锦书没有说错一句话,从始至终都是他们姓韩的欠了他的,不用说韩仲天,哪怕是他自己都觉得他就是个实打实的人渣!
揉了揉额角,他退了一步,“锦书,你说我人渣我无话可说,但你听我把话说完。”
“我没有把芸豆从你身边夺走的意思,刚才是我口气太急躁了,但是我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你会……上辈子明明不是这样的。”
提到这个云锦书的脸陡然涨红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尴尬的,“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他妈……还想问你呢。”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了,两个人面面相觑,半响视线快速的弹开,脸上都闪过一丝不自在,两个男人讨论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囧了。
要是彼此都没有前世的记忆还好说,但是此时此刻对面站着的人,是从上辈子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那一个。
如果说云锦书对韩江的了解足够深的话,那么韩江也同样了解他,算上前世,两个人滚床单的次数已经多的根本就数不清了,如果以前没事儿,现在的芸豆又该怎么解释?
韩江脑袋都大了,最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忍着笑意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以前我记得咱俩都有戴套,所以就没有,可是这一辈子那两次都没……”
“你他妈闭嘴!”云锦书恼羞成怒,脸上一阵绿一阵青,恨不得立刻把韩江从这里踹出去。
这个羞耻的话题一次又一次挑战着他的脑神经,他决定终止话题,转身就往外走,结果刚一转过头,他就在门口看到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
那一瞬间,云锦书都有拿着刀杀了韩江的心了。
“爸爸,什么叫‘戴套’啊?”
芸豆用那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看着云锦书和韩江,那表情像在问月亮和太阳哪个更大一样无辜又水灵。
“……”云锦书的脸彻底的绿成了菠菜叶,僵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韩江只觉得这个场面既尴尬又喜感,之前心里的憋屈和愤怒都不知不觉消散了,他走过来蹲下来摸儿子的脑袋,“大人在说话小孩不许听,快点回去睡觉,否则你爸爸要打人了。”
“可是你们还没有告诉我什么叫‘戴套’啊。”芸豆歪着头一脸的费解,拽着云锦书的裤脚说,“爸爸爸爸,你不是说不懂就问才是好孩子吗?那你快点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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