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韩江灼灼的目光,云锦书逃似的往外走,身体却被韩江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
滚烫的胸膛贴上来,韩江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耳后,即使烧得有些发昏,他的双臂却还是紧紧地箍在一起,像是要把云锦书嵌在怀中。
“这跟契约无关,我也不是故意要赖着你,我只是想……至少一会儿睡着了再做恶梦,能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你。”
云锦书的鼻腔里有些发酸,站在那里僵硬的一动不动,韩江的碎吻落了下来,顺着他的耳后一直吻到耳垂,双臂也越箍越紧,甚至云锦书使劲都推不开他。
挣扎中,剧烈的咳嗽从身后传来,韩江的双臂再也使不上力气,捂住嘴巴咳得蜷缩在一边,双颊通红,冷汗也淌了下来。
云锦书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总有一种已经把韩江这个坚不可摧的男人踩在脚下的错觉,可一晃神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可笑。
伸出手把韩江扶到床上,他掀开被子钻进了被窝,这样一来倒是韩江先愣住了,一边咳嗽一边问他,“锦书……咳咳……你……这是?”
“少废话,别再折腾了,睡觉。”
云锦书声音硬邦邦的,根本没什么起伏,抬手就关了床边的台灯,站在一边的韩江过半响才从喉咙里滑出一声轻笑,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两人并排着躺在不算宽大的双人床上,彼此的胳膊之间隔了大约有半寸的距离,云锦书本来以为韩江还会跟他说点什么,可是他却没有,只是陪着自己静静地躺着。
过了一会儿,韩江的呼吸声慢慢的沉稳规律起来,云锦书翻过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兴许是这一天实在是太过疲惫,兴许是生物钟作祟,云锦书只是过了一小会儿就睡着了,静静地侧躺着在被子里弓着身子,双臂紧紧地搂住自己,像是缺乏安全感。
时钟滴滴答答的往前走,一室宁静之时,韩江却睁开了眼睛,努力压制住喉咙里的不适,低咳了几声,他轻轻的挪动着身体,慢慢的向云锦书靠近,最终在肌肤相贴的一刹那,他伸出手紧紧地从背后搂住了他。
用滚烫发热的嘴唇吻了一下云锦书的脖子,安心的闭上了双眼,一夜无梦。
——
云锦书醒来的时候韩江已经走了,如果不是体温计放错了位置,他差点以为韩江在这里睡了一晚是自己的幻觉。
他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拿出手机下意识的想要给韩江发个短信,问问他感冒的好的怎么样了,但是等脑袋清醒过来,又赶忙把手机扔到一边。
韩少爷是死是活与他有什么关系?既然能悄无声息的离开,那说明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更何况就算是离死不远了,就当他赔了自己一命,端茶倒水嘘寒问暖的事情还是让温泽云来吧。
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他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了摆在客厅茶几上的早餐,旁边还留了一张纸条:
【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就让外卖随便做了几样,你将就着吃。对了,谢谢你昨晚的招待,我的感冒已经好了很多,放心吧。】
一看这说话的方式就知道是韩江了,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早点,水晶包汁虾饺、芙蓉椰奶包、三鲜蛋花汤和一碟撒着芝麻的小菜,一看就让人很有食欲,也非常符合云锦书的口味。
最贴心的是,早点盘子底下还垫了一层水炉,保持着食物的温度,用手一碰,不烫也不凉,果然是韩江一贯的做事风格,滴水不漏、面面俱到。
云锦书嗤笑一声,把纸条扔进了垃圾箱,从厨房拿出一双筷子坐在了沙发上,反正既然是人家韩少爷的一番心意,他没道理不领情,至少昨晚为了他折腾到下半夜,现在也该要点精神补偿费。
一边吃着,一边随手打开了电视机,昨天还闹得沸沸扬扬的“温泽云贩毒卖淫”事件,今天竟然已经销声匿迹了。
大多数的频道都在播放着无关痛痒的节目,几个以犀利见长的娱乐频道,甚至根本就选择性失忆,昨天的主持人还在明夸暗讽官僚腐败、娱乐圈黑如泥沼,今天不仅全都改了口,而且连之前的主持人都没了踪影。
昨天在星辉门口,温泽云跟记者粉丝闹得那么厉害,甚至连警察都出动了,今天媒体竟然连个屁都没放,鬼都知道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施压。
云锦书冷笑一声,捏着筷子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他也明白凭借温家的势力,自己这釜底抽薪的一招绝对抵挡不了太久,他也从来没想过一招制胜,但是心里一想到温泽云嚣张狂妄成那副样子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竟然就还能逃得开这烽火浪尖,不得不承认,这就是权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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