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启洛不料师尊有此一问,怔愣片刻,方才窘迫答道:“弟子幼时,并未曾见过风修宁……”
昆吾震阳道:“无妨,巨细靡遗,尽可道来。”
风启洛便细细回忆,记忆中那位祖父,却当真有些,太过冷漠了。
坐视长子与次子争斗,漠视爱妻自伐,更派遣手下,追杀风启洛。
昆吾震阳只一味静听,待风启洛尽数讲完,方才道:“如此看来,竟是无血无泪,冷心冷情之辈。”
风启洛便仰头看向师尊,慢慢展颜笑道:“……果真如此。”
那宁可以一己之身祭轩辕之人,又岂会真如这般薄情寡义?
夜色愈深,清寂之中,水流风声,皆如泣如诉,枝叶沙沙低语。昆吾震阳道:“难得今夜风穴安稳,你歇息去罢。”
风启洛亦是顺从,便起身告退。
昆吾震阳立在亭中,目送风启洛离去。如今万籁俱寂,这庭院之中,便只余他一人。
而后他却是冷冷开口:“阁下何人,夤夜造访。”
迎风亭外一株龙爪槐下,便是枝叶灌木一阵沙沙轻晃,自树下转出一个男子来。
那男子风姿清绝,神色冷寒,一身素白长衫有若云团轻簇,仿若即刻就要乘风而去。
一头如瀑黑发亦是自肩头倾泻而下,垂落腰间。
容貌便同风启洛有几分相似,却比风启洛更冷淡几分。
此时却是用一双狭长凤目望向昆吾震阳,轻声道:“宗主别来无恙?”
昆吾震阳望向那月下谪仙,肤色皎洁,更胜新月清辉,恍惚,似曾相识。便问道:“阁下莫非是那位风修宁?”
风修宁便清冷一笑,竟有几分雍容文雅的姿态,“正是。”
昆吾震阳步出迎风亭,向他行去,却仍是冷声问道:“你为何在此?”
风修宁立在树下,绿草如茵,没过足踝,衣摆同发梢随风而动,飘飘欲仙。他仍是宁静答道:“本座虽不敌那人界域毁灭之力,只多留一刻,只多看一眼,总是有法子的。”
昆吾震阳离得近时,便抬手轻轻握住他一缕被风吹起的散乱发丝,放在鼻尖上一嗅。
这些举动做来,竟如行云流水一般,再自然不过。
风修宁任他这般轻薄,眼神中竟有些许愉悦,随即却被那人搂在怀中。宽厚怀抱,有如春日暖阳,融雪破冰。
昆吾震阳道:“阿宁,将你的事说与我听。”
风修宁终究笑起来,自他怀里仰头,看向那人冰封千里的双眼,此时却如岩浆一般,极热极冷,竟交织一起,难以分辨。
他又抬手轻轻抚摸昆吾震阳面颊,薄红双唇缓缓勾起笑容来,就连嗓音亦是被夜风轻送,细若游丝,飘渺无踪,“你从不曾与我如此亲近。”
昆吾震阳臂弯一松,他便自怀中挣脱,后退两步,又问道:“震阳,你……当真不记得了?”
昆吾震阳道:“你我应是莫逆之交。”
风修宁笑道:“正是。”
“何时、何地,如何相识?”
“一百二十九年前,我游历大陆,在百花山南麓,遭遇妖魔伏击,得你相助。”
“原来是英雄救美,你可曾报答于我?”
风修宁微微一愣,看向昆吾震阳时,笑容愈深,仍是答道:“……不曾。”
他重又上前一步,这一次却是主动靠进昆吾震阳怀中,“你当真……不记得?”
昆吾震阳微微垂目看他,却寂然不语。
风修宁便又再露出笑容,“大道无情,我只当自己早已勘透。如今……为何如此不甘?”
月色寂寥,风声瑟瑟,溪水凄寒。
风修宁却猛抬起头,两手交缠在昆吾震阳脑后,将嘴唇贴上。
昆吾震阳却似早在等候,此时更如得了敕令,紧紧扣住那人后脑,唇舌交缠,无始无终,缠绵不尽。
甘美柔软滋味,全然陌生、全然勾魂。
吻得急了,那人便自喉间溢出几声低吟,竟有若燎原之火,令深藏欲念汹涌而出,铺天盖地,再难掩饰。
待亲吻停止,昆吾震阳已将那人衣衫剥尽,压在槐树之下、溪水之畔的绿草地上。
风修宁气息已乱,月光下映出一双清冷双眼,被眼尾那点绯色一衬,竟透出几分绝美妖娆。黑发铺陈上,如玉躯干横陈,细长手指慢慢插入昆吾震阳发中,将他往自己拉得近些,又喘息道:“时辰不多,快些……”
那剑修跪在他两腿之间,一身冰寒,几欲将溪水冻结,触碰在他腿内侧的手掌,却火热有如烧灼,来回摩挲带起的酥热,竟叫他克制不住,连膝盖亦是随之颤抖蜷紧。
随后那人更俯身,粗鲁咬噬,自胸膛蔓延而下,仿若要尝遍他通身滋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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