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联想对他们的所为都淡定接受并纵容的安老爷子,安深深的为自己刚满月的小侄子忧虑了,遗传和榜样的威力都是强大的,所以这娃的未来非常不容乐观啊!
半个时辰之后,同楚闲讨论完的于潘告辞离去,对楚闲接下来的计划一句未问,毕竟他这次陪同前来只是在权力和职责范围内的帮忙而已,而并非真正奉旨办事的钦差,该避嫌处他是非常注意的。
“……韩鹏此人,可堪一用?”
在于潘离去后,楚闲担心安心里对自己用韩鹏不喜,便试探性的先问了他一句,心里已是打定主意,安若是不乐意,他就越过韩鹏行事,不过是在调度人手上多费点力气而已。
“有韩大人相助,自当会事半功倍,你尽管放手去做,正该速战速决才好,以免时间长了那些人有了应对,平添波折。”
安闻言不在意的笑笑,一手小钳子一手松子的掐了起来,在安看来,这玩意儿就是自己掐着吃才有滋味。
“嗯,有他配合,‘通’上瞒下自然容易的多。”
接过安掐裂开的松子,楚闲剥出松仁后喂安一个,再喂自己一个,慢悠悠的没有半点不耐。
“得罪人的事都是你做,他却能白得一个大功劳,自然会愿意配合的,只你真的想好了?如此一来,可是要把你前面那几位都给得罪了……”
吃松仁的时候顺便含着送上门的指尖舔了舔,安略有些感慨的叹息着。他这一次对楚闲的建议,就是在必然要得罪太子殿下的当下,索性把成年的这些皇子都拉下水,就像是墨汁落在白纸上显眼,落在黑纸上却看不出来了一样!
“都得罪了,总比都讨好要强,再说我都是‘据实以告’,他们也挑不出我的错来,说不定那位反倒更安心,只要不犯他的忌讳,我的位子就稳稳的。”
楚闲对于安的顾虑却是毫不在意,反正他本就不愿搅入那些个争斗之中,趁此机会让那些人远着他些才好呢,要是能再在给他那位父皇添些堵,让那位不敢再随便把他当枪使,他心里就更舒坦了……这次他的好父皇派他来办这个得罪人的差事,可不就是怕他跟太子和睦,大婚后成为太子的助力吗?
“是啊,不论往后哪位得了,都不会为难你这‘嫁出去’的兄弟。”
眼见着楚闲表情酷酷的却忍不住下颌微扬的傲娇样子,安戏谑的捏了捏他的小下巴,故意去戳楚小豹的爆点……和人家未来的帝国女王和亲什么的,未来的子女(当然不可能有的!)都要随人家姓,可不就相当于是“嫁”了吗?
“安卓仁!”
果不其然的,楚闲一听安这话就炸毛了,身子往前一扑就把安压倒在了软榻上,惩罚性的呲牙去咬安的嘴,两个人就这么在榻上滚来滚去的笑闹了起来。
虽然在决定借着和亲名头和安厮守的时候,七殿下就明白会被那些主张男尊女卑的卫道士们轻视贬低,但不代表他听了不会憋气啊,偏安还喜欢拿这事儿逗他,七殿下表示,必须要教训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坏小子!
……
皇子们无论多么谨慎小心,他们那众多的或远或近的姻亲门人中,总是会有些为非作歹的,而安和楚闲的计划就是,纵容甚至策动那些个犯官们攀咬牵连,先把水搅浑了,然后再由楚闲把其中的贪官污吏都捅上去,不拘是否真和此案有关,就是让众人形成几位皇子都不干净的印象,这样太子殿下的过错就被分薄了。
到时,即便裕德皇帝不满楚闲的‘办事不利’,但眼看着和亲大婚之日在即,他为了两国颜面,也不能怪罪楚闲什么,最多口头上责骂几句,该封该赏的还是半点不会少的,而往后楚闲多了圣罗莱帝国做靠山,裕德皇帝就更不会轻动他了。
就像安他们预计的那样,韩鹏果然十分配合他们的行事,在面对安时,态度也很适宜,既不摆什么长辈的架子,也没有刻意亲近巴结,让人生不出恶感来。
至于那位祸首的原庆平知府,在得到楚闲保他外室所生的稚儿一命的隐晦承诺后,也豁出去的把他所知的与牧人有利益往来,范围笼罩北方三省的官员网彻底掀开了。
这些牵连其中的官员,真正罪大恶极的其实没几个,大多都是收收孝敬,对边境上的私集睁只眼闭只眼,或者在普通走私生意上占些份例,甚至更多的是被迫同流合污的,这回却是一并都遭了罪了。
而随着这三省之地大大小小上百名官员被提溜出来,都不需要安和楚闲再做什么动作,京中的贵人们就已经脱不开干系了,楚闲每日一封‘实事求是’的秘折不过才送了七天,裕德皇帝召他们回京的旨意就已经八百里加急的送到庆平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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