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闳见裴皇后气的消瘦的肩膀都在微微颤抖,忙去把她拍桌的手握进掌心,轻声的安抚着,面上虽是装得有点无奈,但眼底却是隐隐透着笑的。
这次北方三省的获罪官员里,楚闳门下的也占了几个,但大多只是从犯或失察的程度,真正罪重的两个,则都是他那个正妃的娘家亲戚,据说其中一个还是她的族叔,所以做为皇子中夫妻不睦的又一个代表人物,五殿下这是暗爽在心呢!
“你就知道护着他,谁知道他又是怎么看你的!”
裴皇后一听楚闳这混不在意的话,只觉得心口都堵的疼了,忙自己抚了抚前襟,又接过楚闳孝敬的茶饮了两口,这才把那口气给咽下去。
“母后,儿子自小和七弟一起长大,自信还是看得准的……就算别的都不说,单看他是未来的晟国亲王,圣罗莱女王王夫,儿子和他交好就不会错的。”
楚闳被裴皇后那‘怒其不争’的眼神看的心里暗叹一声,知道自己说楚闲再多的好话都没用,也就干脆的只从利益角度去劝她了。
“哼,你也说是未来的,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还有,你也别总跟你媳妇儿置气了,这回她也受到教训,知道怕了,你回去安慰安慰她,毕竟你们才是要过一辈子的。”
裴皇后听楚闳提起这茬,尽管心里还是有怨,但到底没再揪着不放了,转而关心起小儿子的夫妻和睦问题。
说起这个,裴皇后也是真糟心,两个儿媳妇都是她给千挑万选来的,家世模样都个顶个的出挑,也都很讨她的欢心,可她的儿子们却都不喜欢,太子还知道面上敬着厚待着太子妃,小五却是半点面子都不给,不是她这个做母后的硬逼着,恐怕一个月都不会进他媳妇房里一次。
“咱们母子俩说的好好的,提她那败兴的干什么,这次要不是因为她,儿子至于提心吊胆的怕父皇怪罪吗?就是太子哥哥……也不至于遭这无妄之灾。”
楚闳一听裴皇后提起自己的王妃,立时笑脸也拉了下来,不满的语气里透着委屈,二十几岁的人了,半点没有跟母亲撒娇的不好意思,心里还想着,让那女人尽跟母后面前装乖巧扮演委屈,也不看看到底谁才是母后亲生的!
“这……看把你小子委屈的,多大的人了,也不知羞。”
裴皇后到底是偏疼儿子的,一听楚闳道了委屈,立马也就没了替儿媳妇说话的心思,而同时,楚闳的话也提醒了裴皇后,这次给两个儿子招灾的媳妇,可都是她给挑选出来的,那么皇帝那边,会不会对她的能力有什么看法?
想到这里,裴皇后面上顺着楚闳谈起了别的话题,心里却是开始思量着,不能给别人拿这事儿在裕德面前打压她的机会,她要先有所行动才行……
半个月后,东宫,太子书房。
“……如今北方三省的动静闹的越来越大,连边关守军都几乎被参了个遍,虽说父皇英明,不会累及无辜边军,但若是再迟迟不下决断,只怕边关将士都人心惶惶,地方官场又乱作一团,万一牧人趁机作乱,那就麻烦了。”
将刚刚小朝会中的情况同安旭讲明,太子润面容沉静的抿了一口清茶,淡淡的说出自己所担忧的问题。
毕竟北方条件艰苦,将士们的生活很大程度上,要靠那些走私茶盐丝绸等非严禁交易物品的抽成保障,这些事上位者也一直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这会儿真要是因此降罪,断了边关将士的生机,那就非出乱子不可了。
至于自己被牵连进庆平府案的事情,楚润已经是一点也不担心了,比起手下驻北方三省的将领被参了个遍的楚伟,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楚珉,莫名被牵连的楚闳和楚康,身为‘罪魁’的他门下反倒是最干净的,只有太子妃娘家的一些亲戚涉足了而已!
再一想起这段时间楚珉的焦头烂额,楚润倒是真想看看,裕德皇帝会如何处置他最宠爱的那个儿子了。
“军中方面倒还安稳,咱们这边早就得了殿下吩咐,自然是不会乱的,朝中的几位老将军也都站的稳稳的,至于二殿下那边,看起来也并非只是表面上的平静。”
裴威身为武将,身处最多的就是军方的圈子,对他们的现状自然十分了解,而和文官们的最喜外争内斗不同,武将们虽然各有各的脾气,但面对圈儿外的人和事时,大多时候都是一致对外,甚少互相拆台的。
“也对,想来以二弟的警敏,应该早就安排好了……这次也真是亏得小七和卓仁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替我化解了这场危局。说起来,他们也快到京城了吧?”
52书库推荐浏览: 洛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