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皇后进屋后向裕德皇帝福了福身,然后一边抬手示意那总管太监免礼,一边走到裕德皇帝身边关心的看着他。
“无碍,劳皇后挂心了。”
裕德沉着脸淡淡的应了一声,目光有些严厉的盯了裴皇后一会儿,见她平静中隐含关切的神情不似作伪,想到自己跌倒的真相应是没有泄露的,便又缓和了表情,勉强露出了点笑模样。
裴皇后像是丝毫没注意到裕德帝神情间一闪而逝的冷厉,适度得体的又关心了他两句后,才淡淡的实事求是般的说起了淑惠皇贵妃的事情,没有刻意装贤良的替对方求情,也没有半点落井下石的意味。
“那便圈了吧……也别怠慢了她。”
裕德皇帝这会儿正满心想着自己的病情,哪里有耐心再管已经厌弃了的淑惠皇贵妃,幼时的情分早被多年的算计私欲磨没了,裕德不在物质上亏待她,也不过是想全了自己外祖血脉的最后一点体面罢了。
“是,臣妾遵皇上旨意,皇上既还有政务要忙,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将裕德皇帝的不耐和厌烦看在眼里,裴皇后面上神色不变的温声告退,心里却是隐隐生出了一分兔死狐悲之感,心想当初让你偏心偏到胳肢窝里的宠妃,现今却连提起都嫌弃,如何能让人不寒心戒惧?
待迈出了御书房的门槛,裴皇后冷漠的目光透过缓缓关闭的门扉,默默的看了裕德皇帝的背影一眼,心里已是下定了决心!
……
“父皇加恩赏赐于许多老臣,还勉励夸奖了老三?”
楚闲正被安亲手服侍着试穿喜服,听到屏风外面楚闳讲起今日朝会上的新闻,之前因为淑惠皇贵妃被圈而轻舒的心情,立刻又沉了下去,原本隐隐翘起的唇角也压低了下来,心道于氏派系刚刚消停了下去,裕德皇帝这一回缓态度,岂不是又要扰乱人心?
“既不能彻底打死,总要安抚一二吧?”
安正帮楚闲束好腰带,抬眼见他抿着嘴唇神情有些不忿的可爱样子,不禁勾着嘴角吻上了他的薄唇,并且长臂一伸把人整个搂进了怀里。
楚闲为他母妃守孝三年,安见惯了他白衣素服的肃淡模样,乍一换上这样精美华丽的喜庆红袍,可真真把人显得风流俊逸了几分,勾的安脑中各种不和谐的画面闪个不停。
“唔……”
楚闲被安的突袭惊的瞪大了眼睛,想要躲开却被安紧搂着腰,嘴里也勾着他不放开,只能一手指着屏风一手推安的肩,示意他楚闳和裴浩还坐在外面啊。
要说平日里安这么胡闹,七殿下不是一个眼刀子扎过去让他收敛,就是化被动为主动的反亲回去,但眼见着到了大婚之期,七殿下竟难得的生出了几分腼腆之意,全不像往日那般放得开了,可是被腹黑脸大的某只趁机占了不少便宜。
“谁知道呢,不过我看咱们那位三哥反应淡淡的,像是没抱什么希望的样子……想也是啊,他母妃如今担了疯名,那位子他已是彻底没指望了,除非……嗨,我说小七你换好了没啊,不就那么几件衣服嘛,还是卓仁不会穿啊?”
楚闳姿态懒散的坐在外间榻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他家裴浩身上,还十分大爷的就着裴浩的手吃瓜子,而裴浩也笑眯眯的纵着他,自己嗑一个给楚闳剥一个的秀恩爱什么的,反正现在也没人看见,所以完全无压力额。
“就好了。”
在被他家小豹子威胁似的咬了舌尖之后,安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口中的美味,一边稳着声线应了外面一声,一边用手指抹去彼此唇上的湿痕,然后又低头含住楚闲的耳垂咬了咬,坏笑着轻声说了一句‘等着后天的’。
后天,是晟国的律郡王同圣罗莱长公主的大婚之日,也是安和楚闲的成亲之时……
“哼!”
察觉到安对自己那急切的渴求,七殿下不自禁眼中含笑,在安放开他想要后退之时,反而双手揪住对方衣领,魅惑十足的勾起嘴角咬了咬安下巴,这才轻哼一声的推开他,然后一整衣袖的转身绕出了屏风。
而在他身后,安玩味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颌,然后也正正自己的衣冠,恢复了常态的跟了出去。
“呵……这可是要等不及了?”
楚闳见楚闲出来,先是为眼前俊美华贵的青年暗赞了一声,随即注意到他那微微肿红的嘴唇,深谙此道的五殿下立刻明白了,便戏谑的调侃了两人一句。
“嗯?”
倒是楚闳身边的裴浩,先只是惊艳于楚闲的装扮,听了楚闳的调侃眼神还有点茫然,待楚闳好笑的抬眼看他,并用手指抹了下自己的唇,他才脸一红的恍然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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