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闳儿可是嫌弃小浩了?那要不要……同你七弟换换啊?”
裴皇后闻言放开了楚闲的手,转而用食指点了点楚闳的额头,语气完全像是在开玩笑,含笑的眼眸却不经意般的瞥了楚闲一眼。
“!”
虽然知道裴皇后不可能真让她的亲外甥来给自己做伴读,但楚闲还是下意识的看向了楚闳,一双冷目瞬也不瞬的盯在了他的脸上。
“咳……母后,儿臣哪里敢嫌弃表弟啊,您这话要是让他知道了委屈起来,儿臣得赔进去多少好东西才能把他哄好啊!”
被楚闲唰的瞪过来的目光呛得一咳,楚闳转脸搂住裴皇后的腰开始撒娇,然后歪过头对楚闲做了个哀怨的表情,表示你小子太伤哥的心了,哥还能那么没品的跟你抢人吗!
“……”
楚闲的脸上浮现一丝惭然和尴尬,然后默默的低头扭脸算是认错了。虽然楚闳的性子太闹腾了他不习惯,但他们俩毕竟自小一起长大的,楚闲得承认,这个五哥待他的好确是真心的。
“你这孩子,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胡闹,也不怕你七弟笑话。”
一句玩笑话便让楚闲承了楚闳的情,裴皇后转而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亲儿子身上,眼里是满满的疼爱,放在楚闳肩膀上的手,也是搂着的用意大过于推开。
安就这么事不关己似的站在一边,听着、看着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直至裴皇后敲定了他的伴读身份,让崔公公领他回去收拾东西,搬入内宫西苑附近的伴读住所,他才开口说了进屋后的第二句话,也就是谢恩,然后跪安。
躬身退出内殿的时候,安察觉到了楚闲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却没有再抬头看他一眼,因为安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铁定不会很好看。
直到离了正殿,安的脸色才完全恢复了正常,被崔公公带着回去时,他面上挂着适度的惊喜和迷糊,心里却在郁闷自己设定的剧情的‘出轨’。
事到如今,安虽然心里憋气,但也不会幼稚的去迁怒楚闲小正太,要怪只能怪自己爪子欠乱招惹,如今惹出了麻烦,也只能他自己多费些心来摆平了。左右他没有在官场求进步的心思,就当完成义务教育……或者是服兵役?
怎么说伴读的差事也是包吃、包住、底薪固定还偶尔有奖金的!
安在心里自己安慰自己,只要哄好了小豹子,再管住自己不再招惹到旁人,想来圣上春秋鼎盛,自己熬到十五岁毕业时,这宫里宫外也依然是一片安定团结的,到时自己直接学爷爷四处游医去,就又是海阔天空了。
等到被崔公公领回御医局时,安已经重新规划好了未来,又想到自己虽然不能把小豹子拐回家,但自己留在宫里养成也差不多嘛,所以安一扫之前的郁郁,在面对安逸的担心问询时,反而宽慰了他一通。
崔公公虽说奉了皇后之名安排安的事情,安祖孙俩也不会真没眼力见的让他亲自陪着,于是彼此又客套了一番,崔公公留了个他手下的负责这事,也就先回去了。
等他走后,安逸想把川贝留给安作伴,安觉得还是不要折磨这胆小的娃儿了,就还是让他随安逸一道回去,然后跟负责的人说了下,把之前服侍他们祖孙的那两个宦侍要了过去。
待一应琐事办完,安辞了祖父进到了内宫里的新住处时,已是到了亥初(21时),感觉到自己折腾了半天的小身子骨极是疲惫,安便唤人烧水好好泡了个澡。
待到懒洋洋的滚进被窝里后,安一边点着匣子里安逸留给自己使用的财物,一边胡思乱想着有的没有的。
比如说自己挑的那两个宦侍是真不错,本分勤快自不必说,难得对自己还有那么几分真心,不然不会在崔公公来时,特地帮着端茶递水的伺候,还为自己选了合人家眼缘的服饰。
要知道那个时候,他们俩已经被调去服侍旁的御医了,结果这样的替自己张罗,自己会不会承这份情不说,他们俩往后除了让新主子不待见外,还真捞不上什么好处……
安正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忽然听到外面又有了响动,说是七殿下身边的果公公来了,安勉强打起精神把钱匣子锁进柜里,然后披了睡袍到外屋见人。
“奴婢这是打扰安公子休息了,殿下听说安太医明日就要回京,怕安公子没路牌不能出内宫,所以差奴婢来问问出发的时辰,明早让奴婢陪您去给安太医送行。”
小果子一边歉然的陪着笑,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安的表情,见他只是一脸困倦并无不满或怨意,小果子心里这才舒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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