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闲把每盘菜都礼貌性的用了一筷子,然后把味道还不错的两道挪到了安的桌上,自己却是没有再动了。
“看你这猫食儿似的,也不怕以后长不高。”
楚闳却是胃口奇好的吃个不停,然后示威的抬手在楚闲头上比了比,又在自己头上比了比,意思是他已经比楚闲高出了近一个头。
“……”
楚闲眯着眼睛瞥了瞥楚闳的手,然后一转身拿后背对着他,不再搭理他而只和安说话。
“七弟……你看父皇又赐食了,前几天三皇兄国子监文会上大放光彩,今儿个二皇兄又搏得秋猎头筹,父皇可真是龙心大悦呢。”
楚闳正要继续开楚闲玩笑,忽然见他们的父皇又夸起了楚伟和楚珉,还把他案上的菜品分赐给了他们俩和太子,楚闳忽然有点替楚润不平,于是就在楚闲耳边嘀咕了两句。
楚润身为储君,自然不能像楚珉一样去跟学子文人赋诗辩理,也不能像楚伟似的在猎场上与下争胜,所以如今被父皇赐食就弄得像是借了弟弟们的光似的……
“好好吃你的吧。”
假借看场中歌舞扫了一眼三位兄长一眼,楚闲示意楚闳不要乱说话了,虽然以他们的音量不虑被旁人听到,但有些话却是连私下说都不该的。
“父皇今年明着暗着夸了二皇兄不少次,想来明年二皇兄及冠的时候,大概就能直接封郡王了。”
楚闳却是不甚在意,他把自己桌上裴浩喜欢的菜式都换给他,然后端着酒杯又挨到了楚闲身边。
“……为了三皇兄?”
楚闲闻言默了默,回想到他这半年多来在朝堂上听政时所见,也觉得他们父皇把二皇兄抬的太高了些,若是说为了替三皇兄以后封郡王才如此,倒也解释的通了。
本朝除太子外的皇子封爵,素来是从第三等的辅国起封,无功无绩的一般不会直接封郡王,而且长幼有序,若是一封爵就让楚珉越过了楚伟,那么也未免显得他们父皇太偏心。
“可不是,到了咱们的时候,八成就得从辅国开始,慢慢熬功绩了。”
楚闳说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顺带着也饮进了他嘴里未说出口的问句是不是对父皇而言,淑惠皇贵妃给他生的才是亲儿子?
“你不会。”
拦住楚闳还要继续倒酒的手,楚闲向旁边目露关切的裴浩使了个眼色,对方知机的拉住楚闳把人拽过去,然后轻声细语的跟他咬起了耳朵。
也不知裴浩说了什么贴心的话,反正两个人很快就又露出了笑容,倒是楚闲,端起了他平素不喜的酒,一口口的抿着往下咽。
“……殿下,这酒烈的很,少用些吧。”
安从楚闳说起圣上赐食开始,就静静的坐在那里充当起了背景板,但这会儿楚闲那一声淡淡的‘你不会’,却是让伪少年又心疼起了他的小殿下了,于是偷偷伸出的爪子探进了楚闲的宽袖里,安抚的握住了他的指尖。
郡王和辅国,虽然等级上只差了一等,但地位却是一个大跨层,就直观的区别就是,郡王的妻子能称王妃,而辅国以下爵位的妻子,就只能称夫人了。
楚闳是嫡子,若是老二和老三都封了郡王,那么正常来说他也不会封低了,但楚闲毕竟只是养在皇后身边的,上面又有出身更低的六皇子压着,这爵位就真的得慢慢熬了。
“嗯。”
耳边听着安关心的话,手上也传来了那人熟悉的温度,楚闲心里某种沉甸甸的情绪忽然一轻,这才感觉到从嘴里一路到胃中都热辣辣的,脸上也直发热于是一直觉得喝酒的人满脸通红样子难看的某殿下,就背对着安哼着应了一声,然后开始换水杯猛灌……他是想快点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啊!
……
晚宴是进行到亥时初(21时)初才正式结束的,只不过会真正玩到那么晚的,多是些武将侍卫等。
裕德皇帝只在开始坐了半个时辰就走了,他走后不一会儿,太子和三皇子也先后离了场。
倒是二皇子往来的多是武职,所以他颇豪爽的饮了许多敬酒,戌时初(19时)才独自带着侍卫走了,而他这一走,早就坐不住了另外三个也都散了。
“可是胃里不舒服了?”
一回到帐篷里,安也不避讳侍立在一边的小果子,就拉过楚闲坐到踏床上,搓热掌心后替他揉起了胃。
安可是看的清楚,这小家伙为了解辣往肚子里灌了多少杯水,虽说是煮过的温开水,但也禁不住这么灌啊。
“嗯……”
楚闲胃里涨涨的疼,脑袋也让酒劲儿影响的直发晕,于是这会儿顺着安的力道就偎靠在了他的怀里,应声的时候不禁带上了一点鼻音,配上他脸上还未完全散尽的粉晕,无意间竟营造出了几分撒娇的味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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