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痛苦的却是连临水自己也无法控制的,那因为流云的话而引出的悲伤——因为宫熙花才会有的悲伤!
为什么还要在意那种人?为什么?
“他要把我逼到何种地步?”将痛苦发泄的吼出声后,临水似乎慢慢恢复了冷静。他看了流云一眼,随后突然转身,不再看任何人。“那些都是过往了……可即便是过往,我也无法忍受这样的欺骗。这是最后一次,我不会再给他机会。”
“临水。”梵焰看着临水离去的步伐,再一次选择目送他走出自己的视线。这是今天的第二次,也将会是他此身的最后一次。
一个决定在此刻坚定下来。他要回去见师父,无论结果如何,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即便临水喜欢的是沈延风那个男人,都无所谓。因为他梵焰,决定了对一个人好,想守着一个人,那便会死死地跟着他。一生一世。
而然在此之前,自己和临水,似乎都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
“流云。”为什么要撒谎。
梵焰追着流云离开的方向而去。
明明不是他杀的人,明明他只是在暗处观察了自己与临水的对话罢了。为什么明知道会招来宫熙花的严惩,也要出言帮助自己瞒住秘密。
“我说梵焰大人,你就别跟着我了。你看我跑得快,你却好似非要比我更快似的。我说我虽然是高手,虽然轻功一流,可我承认我不如你还不行吗?你可怜人家一路东奔西跑的行不行?别追了。”
“闭嘴。停。”梵焰皱眉,脚下却不待半分停歇。
“你不追我自认就不会逃,你追了凭什么要我停?”流云摆明了不打算听梵焰的。而身后的静默,让流云脸上闪过一抹释怀。
“为什么?”想知道答案,也非要知道答案。一个飞纵,人已经在流云身前将人挡下。“告诉我。”
流云被迫跟着停下,俩人对峙了半天,最终流云海是抵不过梵焰的固执。“若我不这么说,但凭梵焰大人的口才,临水大人如何相信?这……也是唯一的办法吧。”
“你……”虽然流云说的的确没错。可是……他没必要这般帮着自己,没有理由。
“其实,殿下也有这意思。”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流云口气突然冷下来:“虽然我不懂殿下为何这么做,但既然殿下说了我便会听从。”
“宫熙花。”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梵焰猜不透。
“不能让沈临水知道吧?他那潜伏在体内的魔。”
猛地看向流云,巨大的杀意毫无保留的扩散。
“殿下知道的我便知道,至于告诉殿下的,也唯有一人。”流云只是淡淡的说出事实,面对梵焰的杀意并不以为意。“国师大人还在等梵焰大人,请您尽快。那么我想走一步回去复命了。”
静静的站在原地,突然抬手撑上身侧的树,借此依靠着无法负荷的沉重。然而抬手的瞬间,巨木应声而倒。
魔吗?的确,临水离开龙乌山的那天,师父元气大伤的那天,几人不欢而散的那人。自己便由师父口中得知了一切。包括临水成人后最大的隐患——魔。
那缺少一颗丹珠的身体,却仿佛是致命的漏洞。并非靠得日积月累而来的化形之能,还有那一身深厚的功力,若是长期使用、钻研过渡,心绪起伏……都会引起那体内缺陷的暴露,终至一发不可收拾。
“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来问我这外人,梵焰大人不觉得自己亲自去找国师大人更为妥当些吗?毕竟,这已经不是小事。”
梵焰沉吟了片刻,倏地转身飞速离去。
不错,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必须去问师父,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抑制临水失控的方法。还有对那宫熙花……他不能让临水再受伤了,决不能!
皇宫中的国师殿内
握着玉杯的手突然松开,玉杯应声落地。胸口泛起阵阵绞痛,额头的汗水不住的下滑。紧紧的抓着衣襟,却无法减轻半点身上的痛苦。
“唔。”
闭上双眼,心头的絮乱跌连而起。开始了吗?看来的确是快要到那一天了。梓轩单手撑着桌面,颤抖着站起身体,摇晃着向门口走去。
外边的天色已暗,明月高挂,凉风习习,却无法让梓轩感到一丝心头的舒缓。
“师父。”
梓轩还未回头,胳膊已经被人一把扶住。
“回来了啊,焰儿。”脸上露出笑容,并未因身体的痛苦而有半分的凝固。
“师父……”
“没事,用不着担心。”梓轩拍了拍梵焰的手,突然转开话题:“焰儿,你是不是喜欢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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