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季凡会在此出现,那么是不是说明宫熙花也就在附近?
临水如是想到,便不由自主的眯起双眸,嘴角勾起一抹疏远的淡笑:“既然左相大人都在此出现了,那么想必皇上也就在附近吧?”
岂料临水这话一出,季凡就倏地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国师大人。你这次可真是既说错又猜错。第一,皇上与我是臣子亦是友人,可这不代表我必须时时跟在他身边,毕竟我可不是他的那些影卫。第二,皇上此刻可不在宫中,不过臣已经派人前去通知他国师大人已经回宫的事,想必他此刻正在回宫的路上急赶。”
临水也不恼,反而是从季凡的口中听出了一些疑惑。“新皇登基不久就离宫?”到底是什么事才能让宫熙花做出这么唐突的举动?
季凡是何等的聪明人,一听对方的疑问立马把临水的心思猜到了七八分。脸上轻松的笑容渐渐收敛,随即看了看临水身后的无,再转向临水。
“国师大人,若是可以,能与你谈谈吗?”不错,这才是他此刻来这里的目的。原本他没有必要一定要与沈临水当面亲自接触,可是如今局势不同以往,也许正是最考验地宫举国上下生死存亡的渡口,所以这件事,他必须弄个明白。
“若是无的话,左相大人无需介意。他是‘喻’的首领。”临水的意思很明白,无是自己人,不需要刻意回避。更何况,就算自己让无回避,对方也未必会真的听从自己。毕竟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无的身份和自己不过是相互制约,而不是绝对服从。
“喻?”季凡先是一愣,既然露出少许的震惊,最后化为了然的笑意。“恭喜国师大人,这份助力也是地宫之幸。”
临水挑眉,心道:好一个季凡,就连此刻也不忘给自己戴高帽,只为了为地宫多博得一份力量。也罢,自己既然接受了这国师之位,便不会再拖拉推搡。
“那么左相大人想与沈某说什么?”临水一直觉得按着季凡与宫熙花的交情,季凡必然也会知道宫熙花与自己间的一些事。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季凡会选择主动来找上自己,看来想聊的事定然是不想让宫熙花知道了。
虽然知道了无的身份,可季凡还是不安的瞥了对方一眼。
“别怪我没有提醒左相大人,时间可不等人。况且你说皇上已经在回宫的路上,莫非是要等皇上来了与你我‘共商大计’?”
季凡颇为尴尬的一笑,随着临水入了院子。看来沈临水果真不能小视,自己的心思怕也早就让他猜了去。
季凡与临水在中庭落座,而原先一直跟随在临水身后的无则不知何时便隐匿起身形,躲进了暗处。故而此一时,远处看来不过相对而坐的俩人。
“左相大人,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事你想与我说的,但说无妨。”
季凡不语,而是直直的看着临水的表情,半响才发出一声喟叹,接着幽然开口:“若是可以,我也不想瞒着熙花来这里找你。只不过,若是错过这次,怕我是再找不到机会了。”
“怎么?此话怎讲?”听季凡的口气似乎颇为沉重,临水的心莫名的有些紧张。总觉得对方的话题与自己脱不了干系。
“国师大人,您与皇上的关系,我就算不甚了解,但也并非一无所知。”
果然!临水看着季凡,脸上的笑容渐渐转冷。“你想说什么?”已经不想与他废话,眼前的人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皇上解散了后宫。”
什么?
因为这样简短的一句话,临水彻底的怔愣。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自地宫建国以来……不,甚至是自这片大陆开拓王朝以来,从未有过的举动。解散了后宫,便意味着此身不会有妻妾,不会有子嗣,不会有传人……也意味着他国联姻之措在地宫此朝之间将不复存在,他国举兵借口将因此而多了一分。更意味着我们的皇帝陛下,他对一个人的执着,甚至不惜篡改祖训,不惜为此得罪朝野权臣。”
季凡说到这里,让自己喘了口气,随即静静看着临水,一字一句道:“沈临水,你何德何能,让熙花为你做到此般地步!”
“你可知,刚登基的他根基尚且不稳,却为了你不惜与太后翻脸。虽然他一直说着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可一直站在他身边,看着他一步步走到现在的我最是明白,他根本是把命运留给上天。那晚,若非刹等人及时感到,或许在那场宫变中,宫熙花这个人便不会再存于这个世界上。他总是对你坦白,总是让你知道他的目的,让你看见他的自私,明白他的欺骗。可你是否想过,若他真想欺骗,你又何尝能知道一切的一切?何尝能有如此清晰的憎与恨?我并不知道你是为何而接受国师一职的继任,可若这一切只是想要借机报复,那我季凡绝不会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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