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药稀少,本将军这点伤势还无需它来。怎么,还是凌大夫不相信本将军能忍得过?”沈延风自是有他的一番考量,那药本就稀少,所以在营中有兵士看守。若是让人发现挪用,追根究底起来,一定会发现今日之事。到时候,凌大夫就麻烦了。
况且现在营中并非都是自己人,沈延风的头顶上还有个三皇子在。凡是怕是由不得自己做了全主。
“本将军下令还不听?凌维你是怎么着?”
“是……老夫这就去。”
不一会,凌大夫便将需要备齐的东西统统搬进了营帐。而在他准备的时候,临水偷偷控制着尾巴,就近的沾了点儿那面盆中所谓的白水。
卷着尾巴伸到自己前爪边,用爪子偷偷碰了碰湿湿的液体,随后伸出舌头舔了舔。这不舔没事,一舔临水的心里瞬间不平起来。眼睛也跟着冒火的死瞪着那老大夫。
该死的混蛋医生,什么该死的白水!那是盐水啊!这不是等于要给沈延风上刑吗?!虽然知道盐水具有消毒作用,用它才能将那药粉擦的干净。可……
临水想到沈延风腹部那伤口,心里没来由的一抽。那只搭在自己脑门上的手早就改为抠紧床榻,在那可怕的盐水碰触上伤口的那刻。临水肯定自己听见了沈延风那几不可闻的一声闷哼。
该死该死!真他妈该死!临水发现自己竟然为此而躁动起来。他看着沈延风紧闭的双眼,那越来越白的面色,还有老头不快不慢,却仔仔细细的动作。真恨不得一巴掌拍走那老头!
他就不会动作快点儿吗?他没见沈延风疼的厉害吗?
尾巴不停的左右甩打着,临水在努力克制自己不打扰到对方医治,只能将所有注意力转移到沈延风身上。
靠!
直到看见沈延风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抠出了血,临水再也忍不住的凑上头,用脑袋顶了顶对方。
抓我吧,抓我吧,我皮厚着呢!
临水就这意思,转而瞥见那大夫动着刀子的手,心里更急了。这该多疼人,若是自己早一下子晕死过去了。
偏偏沈延风就是硬起,一声不吭不说,还似乎是想冲着临水笑,表示安慰。只可惜太大的剧痛让他无法维持住那笑容。
临水无奈了,他明白沈延风是怎么也不会抓自己的了。这人,怎么就倔成这样呢?明明痛的要死了,还顾着别人。
才不过多大年纪,可沈延风却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临水心里有感动,但更多的却是难以言喻的心疼。
终于,一场折磨到了头。沈延风已经无力说出一句话,只是抬了下手,示意让老大夫退了出去。
直到营帐里只有一人一豹,直到临水看着沈延风陷入了昏睡,才忍不住一下窜到了床榻上,趴窝在沈延风身边。
临水看着那包扎好的腹部,转头用嘴叼起一旁的衣服,轻轻盖在沈延风身上。随后看了他好一会,才低下头,像是下了决心般凑到那腹部伤口前,伸出舌头,控制着力气将伤口四周舔舐一下下干净。
动物唾液也和人一样有着消毒作用,而唾液不会像那白水般,让人发痛。临水这么做,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或许,他只是想把那伤口再一次的消毒,确保安全吧。临水这么告诉自己,做起事来也就理所当然了些。
只是他不知,他的这一举一动,全数落入了另一人的眼中。
第十回 细作(一)
伤势一见好转,沈延风便迫不及待的重新开始操劳公务。在中营大帐之中召开了与各路副将的紧急会议。
临水闲来无聊,便跟着沈延风逛到了大帐外。他不想进去,他对那些行军打仗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所以他便蹲在中营大帐外,顺便小歇片刻。
这几天他日日晚上没睡好,就是为了看着沈延风的状况。现在,既然他的身体情况已经基本稳定,那么自己也可以好好休息了。
盘起身子,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球,临水将头枕着自己的后腿,微眯起眼睛假寐休息。凉风吹打在身上,带来一股俾人心扉的舒爽感让临水不禁发出了“咕噜”声。
“你倒是懂得享受。”
突来的声音惊得临水立马睁眼抬头,警惕的神情在看见出现在眼前的三皇子时并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是连背脊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这面具男,想干嘛?
临水歪着脑袋装着不懂男人在说什么,随后看着男人竟然蹲在自己面前,冲着自己伸出手,这才威吓似的裂开嘴,露出一对大犬牙。
宫熙花看着临水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即那面具下的薄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度。那停在空中的手也执意的揉上了临水乌黑的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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