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别让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再次溃散。我……已经够懦弱了。”临水别开眼,不愿再看对方的表情。
“你傻。你!”
被托着脸颊扳回来面对梵焰,第一次在梵焰脸上看到了疑似焦虑的表情。
“师父……我……”梵焰想表达什么,却最终发现自己无法顺利的说出一句长句。情急之下,瞥见一旁枯断的树枝,顺势一抓便在地上运着内劲写起来。
师父和你的事,我知道。我不是傻瓜!他要你保守秘密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我也懂。
甚至,我还知道师父不希望我和铎知道真相的原因,因为师父是修真者对吧。
“你……”临水诧异的看向梵焰,接着看地上的字迹继续在身前蔓延。
因为我与铎儿父母的死,和修真者有关,也与师父有关。
我原也不懂,只是这么多年来,我瞒着师父乘着多次出谷,还有让大师兄打探的情况下,才渐渐得知。
大师兄身为北陵的亲王,却和师父有着血缘渊源。所以才能查出一些过往。
可是就算这样,我一点不恨师父,也不会去恨。早在师父救了我的时候我便认了,所以我已经早就不想去知道真相了。
至于铎儿,依着他的性子,只要不让他知道就可以了。
我想,师父要你保守秘密,这便是很大的原因。
写到这里,梵焰停下了动作,转而抬头看临水的表情。
临水盯着那些字看了半响,才默默的闭上双眼沉淀心绪。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因为这个理由。怪不得狄王总像是藏着什么秘密,怪不得师父对狄王的态度如此不同。
“回去。”梵焰想扶起临水,却被一只带血的手止住了动作。
“回不去了。”临水脸上笑容有些无奈,更多的是苦涩:“即便知道了这些,也回不去了。”
临水知道,梵焰能懂他的,一定能懂。
梵焰的确懂临水的心思。因为这出戏,说白了一开始便只算是演给一个人看,又或许根本只是个幌子,为的只是一个顺水推舟、一个心安理得。既然临水选择了离开,便不会轻易回去。
更何况,若是回去了,又该怎么?师父刚才命俩人出来寻找,故意让自己往北,便是料定了临水会往北陵。梵焰不知道此中原有,却也懂得师父的苦心。若让铎络娑与临水对上,那事态便很不好说了。
“让我知道,便也是令我心安。你回去替我照顾师父,他……不会有事的。”
“那你?”
“我要去北陵,因为我答应了师父的事还没有办到。”他要去北陵找狄王,虽则不愿意再见那人,可师父的嘱托却不能不从。
“找他?”梵焰皱眉。
临水点了点头,他知道梵焰说的和自己想的是同一人。“等一切结束,我会回来的。相信我,好好照顾师父。等我回来。”
“一定?”
“一定。”
临水笑了,心底的沉重终于放下大半。梵焰的理解对他来说太过重要,重要到甚至连临水自己也不可知的程度。
梵焰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随后递给临水:“日服。”见临水接过收下,犹豫了片刻,在临水想背身离开之前,顷身抱住了他。
“要,回来。”
临水走了,梵焰看着他离开,跄踉着、一步一晃的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心突然生疼,梵焰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下意识的摸着心口处,渐渐收拢气力。
而与此同时,地宫国内继二皇子事件后,又爆出太子病逝的消息。地宫国君也在此时一病不起举国瞬间陷入恐慌。幸而三皇子偕同沈大将军辅国,才平了民忧外患。
此刻,地宫皇宫内,太子殿。
“熙花,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说话的男子面容平凡,眼底却精光闪烁,脸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左相以为呢?”宫熙花不动声色,抬起手中杯酒,轻缓的贴近唇畔。
“这称呼真让人心寒。”男子略一摇头,转而看向自己右侧沉默不语的刚毅男人:“问我还不如问沈将军。”
既然连在此身份最高的某人都想装上一回,故作疏离,那自己便应和着吧。
“嗯,那延风,你便说说看你的想法。”
“果然偏心,叫我就是左相左相的,叫他就亲热成这样。”男人一翻白眼,故作不悦。
“左相大人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
宫熙花与左相季凡的关系不管明理暗里,都是众所周知的好。所以此俩人这般的对话,无疑只是吐槽。
“延风不说话,是在想什么?”宫熙花脸上虽有笑意,可看着沈延风的眼神却逐渐转冷:“在想被你放走的临水,还是在想你的未婚妻我的幺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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