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的缝隙里,渐渐露出一线被泥灰沾染,失去了本来颜色的红色裙角。
和苏澈刚才的形容完全吻合、一丝不差。
“……”
“让开!”
刘世全终于承受不住极端的心理压力, 推开身边的人,想要夺路而逃。
围观的人群察觉到不对。
“拦住他!”张大叔大喝一声。
村民们围成了一个圈子,将刘世全挡在最中央, 而他却双目通红,挥舞着手里的铁锨,双目通红,如同疯狂——
“都起来!让我出去!”
面对这样的暴徒,老实本分的村民们有点退缩。
此消彼长,刘世全手里的铁锨舞得更凶,一副亡命之徒的架势,眼看就要冲出人群。
就在这时,乌鸦老大却突然飞出窗口,大声道——
“嘎嘎嘎!”
为了小可爱!现身吧!
它黑色的翅膀在阳光下泛出一线金色,威风又霸气,头顶几根羽毛微微翘起,迎风招展,如同国王的冠冕。
一看就是只干大事的鸦!
“嘎。”
“嘎嘎嘎。”
“嘎嘎嘎嘎嘎。”
嘶哑的声音和层层叠叠的羽翼拍打声如同死神敲响的丧钟,在乌鸦老大的召唤之后响起。
苏澈:“让开!”
——有经验的来了。
不用他说,看到被乌鸦老大一声大叫召唤来的小弟们,村民自觉地让出了一大片空地,同时或蹲、或趴、或躲在门口,拿手里的农具护好了自己的头发。
乌鸦们成群结队,猛扑而下,铺天盖地的羽毛笼罩了刘世全。
“嘎嘎嘎嘎嘎嘎嘎。”
……
绿晋江平台——
“发生了什么?怎么满屏马赛克?”
“那个……暴力、血腥、涉黄,都会被绿晋江自动屏蔽,三选一。”
“这是道多选题啊……”
“全选!”
“+1”
“Emmmmm……一和二我能理解,三呢?刘杀人犯有值得被涉黄的地方吗?”
“还是有的,你看他那身儿衣服,都快被乌鸦们叨成洞洞装了。”
“惨,真惨。”
……
乌鸦们不愧是闹得青山村年年欠收的资深强盗,偷吃麦子有一手,对付人类更有一手。
它们叨人先叨脸,然后就是冲着手肘、肩膀、膝盖等几个能让人失去反抗能力的地方猛叨。
围观的村民们只听见刘世全痛不欲生的“啊啊啊”声,等到遮住视线的黑色羽毛离开,他们:“……”
背后一凉,瑟瑟发抖。
感情往年抢麦子的时候,这些乌鸦都是手下留情了的。
不,何止手下留情,秃一小块头皮而已,简直就是挥泪大甩卖!
这一刻,许多村民差点和直播间后的农学院小哥一样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乌鸦们放开了刘世全,还是不解气,毕竟,这可是惹恼了老大的人。
于是——
“嘎!”
在大个头乌鸦的带领下,它们自发地用爪子抓起地上的水泥碎块,往他身上用力一扔。
“啪!”
——该!
“啪啪!”
——砸死你!
“啪啪啪!”
——叫你冤枉大哥的小可爱!
“噼里啪啦”,石子儿如雨下。
苏澈:“还愣着干什么,快打报警电话啊!”
村民:“……”
他们如梦初醒,急忙拨打青山市的报警电话,报告村子里偶然发现了一个杀人犯。
接线员:“什么?杀人犯?!”
张大叔沉稳地拿着电话,然而声音却在微微颤抖:“是真的,已经抓住了,不信你们就打开中洲二台的《变形计》看一眼!”
接线员:“……”
她难以描述地按了一下耳机,用难以描述的心情听到对面报案的人说:“速度一定要快!你们再慢一点,杀人犯就要被活活打死了!”
接线员:“………………………………………………”
她心里的无语有省略号那么长。
中洲的警察系统十分高效,在报案电话被记录的十五分钟后,第一批青山市的警察已经乘坐警用飞车到达了现场。
然后他们发现……报案人说的没错。
乌鸦们的报复心是十分强的,它们已经扔完了地上的水泥块,改用坚硬的喙“咔咔”撬起墙上未剥落的水泥,持之以恒地往刘世全身上扔。
刚才还有力气夺路而逃,硬扛十几个村民的中年人在乌鸦们面前就如同裙子被扯开的柔弱少女,毫无反抗之力。
“住、住手……别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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