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捏肩头的手渐渐松开,任藏弯下腰捡起雨伞递到陆彦手里,顺势打横抱起惊慌失措的情人,小心翼翼地走下台阶,把人放进车里。
抱住自己衣服的陆彦,扭头瞥眼设定好路线的男人,沉默的低下头,此时此刻,早上的不愉快早已变得无关紧要,但那道横在二人之间的高墙却愈加陡峭难爬,事关妹妹,无论怎样找寻理由他都无法释怀,真可笑,想不到再世为人的自己,居然阴差阳错地成了妹妹的情敌,这段关系到底要多狗血!“你早知道她喜欢你?”
陆彦的询问打破了车内沉闷的气氛,掏出随身携带的干净方巾,任藏略显笨拙地擦拭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裤脚,雨太大,即便有伞也无法避免雨水的侵入,再说为了抱住陆彦在湿滑的台阶上走稳,他完全没在意积水地一路前行,现在连鞋子都湿个彻底,“是。”
脱掉身上的外套,一把抓过对方手中的方巾,眼含愠怒的陆彦长呼口气,泄愤似的用力擦拭任藏湿透的裤子,“也许你是无心,但确实伤害了她。”
“你难过?”任藏握住陆彦拿方巾的手,拽到自己胸口轻轻地抚摸。
瞟眼人,陆彦微微垂头,不想让对方看穿他的心事,“看不惯而已,今天我到舞团,她对我颇为照顾。”这种解释是他最后的挣扎,实在不知任藏对自己的身份到底察觉了几分,既然对方没有打破砂锅的追问到底,他也索性当做口误,把戏唱到底。
低头飞速吻下陆彦的手,情绪恢复如常的任藏自后座拎来一只精美的小纸袋,献宝似的递到陆彦眼前,来开扎紧纸袋的缎带,露出里面烤得金黄的小饼干,“尝尝。”
“你做的?”狐疑地看向对方,见任藏微不可见的点头,陆彦惊讶之余赶忙捏起一块丢进嘴里,然后一把抓过纸袋,宝贝似地抱在怀里,一想到高大男人窝在厨房,笨手笨脚做点心的囧样,他就不由自主地笑弯了唇角。
“味道?”看陆彦不停地往嘴里塞饼干,任藏像个渴望得到老师表扬的孩子,眼巴巴地盯着情人。
抓起一把丢进嘴里大口嚼着,陆彦小气地挑出一块饼干喂到任藏嘴边,“你没先尝一块?”
摇摇头,就着情人的手将饼干卷进嘴里,刚嚼两下任藏就变了脸,急忙伸手去抢陆彦手中的袋子,却被对方急忙转身避开,“难吃。”
背过身三两口把剩下的饼干解决掉,陆彦笑着将空了的袋子塞回任藏手中,“再接再励。”
呆呆地看看手中的空纸袋,面露感动之色的任藏歉意地看向陆彦,两人眉来眼去良久,他才带着愧色低声开口,“抱歉,还有,我只要你。”一如既往。
心头陡然一暖,第一次听到任藏表白的陆彦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脸红慌张地垂下头,四处躲避对方压上来的吻,在逃无可逃的情况下,唇齿相触的瞬间,他主动伸出双臂抱住这个为讨自己开心去厨房烤小饼干的男人,萦绕在心头的愤怒和委屈同时消散,只留下直抵内心的感动,虽然他一直都搞不清任藏对自己倾心至深的原因,但如今却再也无法抗拒对方的浓浓深情。
回到家,两人缠绵完已是深夜,洗过澡后,陆彦身穿睡袍,端着宁神茶站在大厅的落地窗前,伴随夜的宁静仰头观赏着满天星斗,下了多半日的秋雨此刻已然无踪,乌云笼罩的天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星空好像比往日还要澄明清透。
不知小蓉今夜能不能睡着,那丫头无论对待什么事都很努力,即使天下人都知道任家人的性向,她还是勇往直前地撞了过来,放着好好的音乐人不做,偏跑去跟方若跳舞,这其中,一定有任藏和自己的影响,明天,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她?
“不睡?”从书房走出的任藏先到卧室溜了一圈,见床上没有人影,赶紧四处抓人,以前情事过后陆彦都会累得贪睡,怎么今日还有闲情跑到大厅看星星?
回头看向男人,陆彦放下手中的茶杯迎过去,“不知怎的,突然没了睡意。”
搂住人亲亲脸颊,大概猜出问题所在的任藏低声道:“可以换人。”
“这倒无所谓。”左右合约都签了,反正演出也没什么难度,即便陆彦明白任藏的心意,却还是开口婉拒,该来的迟早会来,很多事逃避并不是办法。
“她是好女人。”二人躺在床上,把头蹭到陆彦怀里的任藏突然开口,“浪费时间。”老天注定他只爱男人,天性并不是一个女人花心思能够改变的,就算涛蓉样样都能达到他心中所好,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这点谁也强求不得。
“我知道。”抱住任藏的陆彦明了地点头,默默叹气,很快在温暖的怀抱中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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