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嗅着这圆圆的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越来越浓烈了,兴奋了起来,两只后腿踩着谢惟安的腿,两只前爪搭着谢惟安的手腕站了起来,一点一点地像够被谢惟安拨开的柑橘。
谢惟安将手抬的高了些,“别闹,再调皮可没你吃的了。”
阿福不管,还是那样哼哼唧唧地想要。
谢惟安没办法,加快动作拨完后先尝了一片,确定味道果然甜美多汁后才撕了一片掰开递到了阿福嘴边。、东西送到阿福嘴边,阿福倒又迟疑了,它先是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然后才又小心翼翼地上前,先用爪子拨弄了两下,这才伸着脑袋上前舔了一下,等到嘴里尝出了甜味,阿福来了劲了,抱着半片柑橘不肯撒手。
谢惟安看着阿福那副护食的样子,笑了笑,将它放到自己坐着的空出来的石头上由着它自己去折腾去了,而忙了大半个白天的谢惟安自己则在这暖洋洋的阳光中闭起了眼睛开始打起盹来。
迷迷糊糊中谢惟安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了爷爷家的客厅里,爷爷奶奶姑姑伯伯正在热闹地推杯换盏说说笑笑,这个景象让谢惟安呆住了。
但是谢惟安的呆滞并没有持续多久,坐在他身旁的谢爸爸拍了拍谢惟安,“小安,发什么呆呢,赶紧举杯喝酒。”
“哦。”谢惟安还没回过神地举起酒杯和大家一起碰在了一起,又心不在焉地说了一些祝福的话语,然后把酒喝了下去。
谢惟安再一次茫然地环顾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怎么回事?
“小安,坐了这么久的大巴累坏了吧,来来来,吃只鸭腿,”谢爷爷声若洪钟的大嗓门将谢惟安从晃神中拉回来,“看你瘦的,在学校数着米粒儿吃饭呢?”
谢惟安看着中气十足精神饱满的爷爷,迟疑着开口道,“爷爷,大巴……”
“嗯?大巴怎么了?”谢爷爷不以为意地问了一声,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地低下头,然后笑着弯腰捞了个东西上来,笑着对大家说,“看看这个小家伙,又在桌子下面咬我裤脚要吃的呢。”
谢惟安顺着爷爷的动作看过去,愣住了,那只在爷爷手里挣扎着要下来的小奶狗不正是阿福吗?
还没容谢惟安吃惊多久,小奶狗就从爷爷的手上挣脱了出来,跳过桌上的杯杯碟碟,来到谢惟安的面前昂着脑袋冲他叫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抱着谢惟安的手使劲舔起来。
谢惟安想说话,可是却又说不出,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地发晕,然后看着周围的人与景象都模糊起来……
嘭地一声闷响让谢惟安突地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景象又再度清晰,大树,篱笆,石洞,却没有亲人。
谢惟安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头,苦笑了一下,原来是做梦啊。
有些怅然的谢惟安没有来得及收拾自己的心情,他就发现阿福不知道什么时候跳到了地上,此刻正一个劲地咬着自己的裤腿。
谢惟安低头一边想把阿福捞到腿上一边问道,“怎么了?”
平时显得有些笨拙胖乎乎的阿福此时倒是很灵活地躲过了谢惟安的手,只是执着地继续咬着谢惟安的裤腿想把他往外拖。
谢惟安被阿福的动作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顺着阿福的动作站起身顺手抄起砍柴刀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问,“究竟是怎么了?”
但是这疑问并没有让谢惟安疑惑多久,刚刚走到篱笆前,谢惟安随意地往前看了一眼,而就是这一眼,让谢惟安的动作顿住了,然后他的下一个动作就是握紧了手中的砍柴刀。
第6章
浓重的血腥气,满身的伤口,奄奄一息的状态,这一切都来自于躺在谢惟安家门口的那只猛兽。
是的,猛兽,谢惟安没看过的猛兽,似豹非豹似虎非虎,可是体积确如一只成年大虎一般。
猛地看见这样一个猛兽躺在自己家门口,谢惟安在那一瞬间有些腿软,但是等打量清楚了情况后,谢惟安的力气又回来了,他站在篱笆里面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这家伙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这才开始思考,该怎么处理这家伙?
放血扒皮拆骨割肉,以前在村子里过寒假时村子里的人杀猪的流程猛地从谢惟安的记忆力跃了出来,谢惟安觉得,自己好长一段时间的口粮问题应该解决了。
打定了主意的谢惟安握紧着砍柴刀一步步地走向那头猛兽,等到距离那头猛兽两三步的时候,谢惟安停下了脚步,那虽然微弱但还是肉眼可见的肚皮的起伏告诉着谢惟安,这头猛兽还没有去见佛祖,它还活着,只不过命不久矣罢了。
是等它自己咽气还是给它一刀痛快的?这变成了现在谢惟安面临的选择题,这让谢惟安有些为难,因为他从小到大连只鸡都没杀过,现在一下子叫他弄死这么大一只动物,谢惟安真有些下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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