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顿抬头看了一眼神情认真的谢惟安,只用尾巴扫了扫谢惟安的腿,又继续陪着阿福玩耍去了。
洞内温暖的温度,啪啪燃烧着的篝火,在一起玩闹的巴顿与阿福,这样安宁的场景更让谢惟安无法抑制地想起了在德鲁部落的那一幕幕,萨姆的信口雌黄颠倒黑白,丽莲的惊疑不定,族长眼中的怀疑,其他部落族人的惊惧敌意,那高垒的木柴,那燃烧的火把,还有那让自己背部至今疼痛的杖击,这一切的一切都让谢惟安觉得恶心,但是当画面最终停在德鲁那张坚毅的脸上的时候,谢惟安的心中有了一丝波动——自己的离开,带给德鲁的又会是什么?那些人会放过德鲁吗?
尽管对德鲁的部落有怨怼,但是对于德鲁,谢惟安从来不觉得对方亏欠了自己对不起自己,想到那个心思恶毒的萨姆,谢惟安心里有些微微急起来,自己是被德鲁交给巴顿的,当时场面虽然混乱,但是也不至于被所有人忽视这一幕。被称作是魔鬼的自己被德鲁亲手放走了,那那个和德鲁不对盘的萨姆焉能放过这个大做文章的好机会?德鲁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可是尽管急,谢惟安又能做些什么?他自己身上还带着伤,如果再次回到德鲁的部落,非但不能给德鲁带来任何帮助,而自己也不过是送羊入虎口的结果。求巴顿再去救德鲁?这个想法几乎只在谢惟安的脑中闪过了三秒又被他自己否决了——巴顿第一次出现那是众人都毫无准备,所以才能那样顺利的带自己离开,那这一次,德鲁部落的人还会那样毫无防范吗?谢惟安不会让巴顿去送死。
左想右想,谢惟安都没能想出一个妥帖的办法来,他想着德鲁可能会受到的惩罚,想着那个萨姆的恶毒程度,这简直让他坐立难安,连背也更痛了。
但是除了焦急,谢惟安毫无办法,最终,谢惟安在这焦急中抵不过那一整天提醒吊胆身上又有伤的现状,疲惫地睡着了。
一夜惊惊醒醒又加之背痛侵扰,虽然不甚安稳,但是谢惟安也好好歹歹睡到了天亮。
谢惟安醒过来的时候昨夜点燃的篝火已经熄灭,正冒着缕缕青烟,而巴顿在谢惟安醒过来的那一瞬间也睁开了眼睛,看了谢惟安一眼后又重新将窝在自己怀里睡得正香的阿福搂紧了些,继续闭上眼睛假寐。
谢惟安窝在被子里反手去触碰自己的背,那凸起的皮肤与让人吸凉气的痛感足见后背已经肿了起来,而且还伤的不轻,谢惟安也不知道后背骨头有没有断,要是被那一棍子敲出个骨折骨裂来谢惟安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关着的竹门让石洞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是透过竹门缝隙射进来的阳光还是表明了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
民以食为天,活着就得吃东西,谢惟安忍着背疼坐起身开始准备生火做饭了。
谢惟安一动作,阿福也就迷迷糊糊醒了过来,阿福一醒,巴顿也就不假寐了,片刻之间石洞中的人和动物都动作了起来。谢惟安走到洞口将竹门打开,明媚的阳光打在谢惟安的脸上,照的他眼睛都眯了起来,嗅着清晨森林中那清新的空气,谢惟安心里也开阔了些,昨日种种犹如噩梦般的记忆,都让它们死在过去吧,今后就一心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就是。
不是没有想到过德鲁,但是今日和昨日思考出来的结果仍是一样,谢惟安无能为力,心里再急也得等过些日子对方警惕性不那么高了以后再去找机会看一看。
谢惟安受伤,干不了重活,巴顿倒是很贴心地跟在谢惟安身后帮着担柴挑水,已经长大了许多的阿福也一摇一晃地背着两个装满了水的竹筒跟在后面走。
谢惟安看着这都帮着赶家务活的一大一小,笑道,“要是再多个八戒那就齐活儿了。”
巴顿听不明白谢惟安这话,面无表情,倒是阿福一听自己主人说话就开心,嘴巴咧的老大尾巴摇的像风扇叶一样。
挑了水和柴回家,巴顿把阿福留在谢惟安身边,自己转身跃入丛林中,谢惟安看着巴顿那矫健的背影,又低头看看光长了个子思维还是那样天真的阿福,又看了看堆在石洞外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用脚碰了碰它的肚子,“你倒是找了个好饲主呢。”
阿福以为谢惟在跟自己玩,于是高兴地抱着谢惟安的脚撒欢。
去外面走了一趟,带了一身伤和惊吓回来,谢惟安也就绝了融入人群中的念想,只想独自一人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了,既然要在这里定居,那就得好好为以后的日子谋划谋划。
谢惟安又找出了那些种子,开始一项一项盘算着这开了春要把哪些种子给种下去,这石洞还有外面的院子又要做些什么更改,既然要种东西,那么是不是得把院子给扩大点儿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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